傅斯年回到家後,一切都是他離開時的樣子。
兩個頭盔都沒有動過的樣子。
她的工裝服也在衣櫃裡掛著,要是腰間沒有那皺巴巴的摺痕,他就相信剛才那人不是她了。
傅斯年敲響次臥的門。
她沒應,在被子裡哆嗦著。
也不知道有什麼好怕的,但就是躲著,不敢面對了。
“我進來了。”傅斯年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他擰了門把手,她反鎖了門。
傅斯年看到門把手上的鑰匙,竟然被逗笑了。
他笑意很濃,用鑰匙開了門。
顏洛曼渾身一震,驚得都忘了呼吸。
“泡個澡,回主臥睡。”傅斯年淡淡命令著。
顏洛曼繼續裝睡。
“想明天感冒嗎?”他又問。
這都什麼天了,她還敢穿單薄的工裝服去騎車,是不是傻?
顏洛曼在哆嗦,但不僅僅是冷的,更多是怕的。
更準確地說是丟臉,她買機車就是為了和傅斯年玩。
可今天傅斯年說她表白是廉價,她又怎麼能讓傅斯年知道她不僅買了機車,還在百忙之中去考了駕照,就是為了陪他玩,讓他開心的?
太丟臉了!
顏洛曼繼續剛著,一句話都不說。
傅斯年彷彿也妥協了,沒有再說什麼。
顏洛曼正要長長鬆口氣的,一道人影坐在了床邊。
傅斯年躺在了她身邊,將她冰冷的身體攬入懷裡。
顏洛曼掙扎著不願意,推搡著他:“你走開!回你房間睡!”
傅斯年不容反抗,她的掙扎毫無意義。
他問:“生什麼氣?”
她掙扎累了,不動了,卻也不回答。
“大晚上騎什麼車?”他又問。
她就是不回答。
“顏洛曼。”他淡淡叫她的名字,是警告的意思。
她還是不理。
“信不信我把車給你毀了?”
她愣了愣,想起那輛三千萬的機車,相信他是會幹得出這種事的。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她堅決否認他剛才看到的那個人是她。
聽到她的聲音,傅斯年的唇角才淺淺揚起。
“泡個澡睡。”他的聲音緩和了些,低頭對她說。
關你屁事!
顏洛曼在心裡罵著,嘴上卻還是應了下來:“嗯。”
傅斯年終於鬆開了懷抱,讓她有了自由活動的空間。
顏洛曼燈都不想開,怕傅斯年看到她的臭臉。
摸黑回了自己房間,鑽進衛生間,熱水幾乎已經放好了。
“嗐!”她深深嘆了口氣。
這傅斯年真的讓人又愛又恨的!煩死了!
顏洛曼泡了個澡出來,傅斯年已經在外面的衛生間洗完澡了。
她沒看他,徑直要離開。
“過來。”傅斯年淡淡的聲音傳來。
她頓了頓腳步,“不來,我自己睡。”
“別逼我。”
顏洛曼做了個深呼吸,可還是沒把脾氣壓下去,轉身罵他:“你這人怪得很,不喜歡還要一起睡,你們家是不是專門給你安排了個暖床的?沒人陪睡就睡不著?”
傅斯年微怔,唇角微揚:“是在生那兩句話的氣?”
“我沒生氣!”
傅斯年看著她氣呼呼的樣子,笑意更濃,“我是怕你以後被人輕易騙了,所以才給你解釋一下男人的想法。”
顏洛曼翻了個白眼,“那就是你的真實想法唄!既然我廉價,你幹嘛還要和廉價的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