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此事,杜重遠的臉上依還帶著憤憤不平之色。
“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保衛東北的最佳時機已過,如果9。18當夜,副總司令下令部隊拼死抵抗,並把駐華北的十幾萬東北軍精銳調回關外,戰事至多隻會持續半個月,只要東北軍能堅持半個月,日本方面就會主動請和,畢竟,那是關東軍的擅自行動,到時候,無非是各打三十大板,東北仍然維持現時狀態,而現在……”
苦笑著,杜重遠似乎又回到了去年於煤山的那個草棚中,忍著蟲咬蚊叮與他談話的那一幕。
“他告訴他,對日本人來說,吃到嘴裡的肉,不打痛了,打殘了,他們是不會吐出來的,一打,就會變成兩國間你死我活的全面戰爭,別說東北軍沒有那個實力,即便是中央,不經過少則五六年多則十年的準備,恐怕也不是日本的對手,而且還說什麼,沒有十年之功,不可能有進攻之力!這不是喪氣話嗎?我輩……”
“那他說的對嗎?”
穆湘鑰反問一聲,杜重遠的話噶然而止,半晌才長嘆口氣,然後頗為沉重的點了點頭,可最後卻又搖頭說道。
“我們總不能讓日本人,就那佔領我們的國土,而不聞不問!”
“誰說不聞不問?”
邵凌遠看著司令,猛的睜開雙眼說道。
“我的意思是,關內以中央為首加強準備,集全國之力,行以備戰,而在關外充分展開遊擊,以襲擊諸如鐵路、礦場、工廠、警察所、日寇散兵為目標,以擾敵為目的,以破壞敵人將東北變成入侵中國的大本營為目標的游擊戰,而不是不切實際的旨在克復失地的戰鬥!”
指及舊事,邵凌遠的語氣中帶著難掩的不滿,甚至憤怒
“早在20年代,於德國考察軍事建設時,曾於拜訪過德軍一戰東非部隊司令官,也是德國的傳奇英雄福貝克將軍,當年規模極大、裝備極好的協約國部隊,被福貝克將軍率領的土著部隊牽著鼻子走了三年,如果不是德國已經投降,其還能再堅持下去,後來也曾研究過他寫過的《我對東非的回憶》,如果我們在東北實施同樣的游擊戰術……”
邵凌遠的話,幾乎讓管明棠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他,若是在後世,有人提出游擊戰倒不覺得有什麼,畢竟在後世“游擊戰”都被神化了,而現在,恐怕大多數國人還不知道游擊戰為何物。
不過在邵凌遠提起游擊戰時,管明棠的腦海中浮現出來的卻是歷史上的抗聯,日軍在關外的進行的大規模清剿以及其沒有正面戰場作為配合,直接導致了抗聯的覆滅,最後抗聯殘部不得不撤入蘇聯。
“可如果日本實施嚴格控制的清剿政策,遷出游擊區內的百姓,設立無人區、建立集團村,村內駐軍,村外設有碉堡、圍牆……”
在管明棠一一說出自己所能想到日軍清剿義勇軍以及抗聯的戰術時,邵凌遠的眉頭不時皺緊,時而沉思、時而皺眉,最後待管明棠看著他問道。
“到時又怎麼辦呢?每吃一口飯,都要先攻克集團村的堡壘,才能可能,沒有糧食、沒有彈藥,游擊隊怎麼才能堅持下去呢?”
面對管明棠的反問,沉思良久的邵凌遠抬起頭看著司令說道。
“所以,需要關內的配合,透過人扛馬馱的方式運送物資,如果封鎖太過緊張的話,甚至可以透過飛機等一切手段實施後勤保障的話,有了關內的人力、物力支援,游擊隊,總能堅持下去……”
像是怕遭到反駁似的,邵凌遠又補充道。
“游擊隊的存在,是為了造成日軍佔領區下的不穩定狀態,透過不斷的破壞交通、襲擊廠礦,導致其無法有效利用佔領區,甚至可以透過破壞戰術,破壞城區內的諸如水廠、電廠之類的公共設施,迫使日軍將大量的兵力投入清剿作戰,但其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