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收,那麼今年農民需要多少貸款才能度日?合作社的貸款只能解決其種收和短期生活所需,難道合作社能變成救濟站,保證今年夏秋之後,專區四百萬百姓的吃飯問題?”
“佳生,你是說現在的旱情?”
羅子喃喃的問道,作為合作社主任,他自然關注現在的旱情,但對此他卻有些無能為力,因為現在合作社並沒有抽水機,在邯彰也沒有像鄒平一樣的灌溉合作社,而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合作社沒錢了。
儘管表面上,合作社是“合作券”的發行方,可實際上發行權卻在公署,而合作社名下的農民儲備所,收取存款不過只有不足三百萬,但至今放貸卻高達五百萬,其中三百萬還是合作商店的利潤以及公署撥款,想添製造灌溉裝置,需要錢!
“不錯!專員已經決定增發三百萬元的合作券,用於購進灌溉裝置、鑽機井,抗旱工作由合作社與鄉村建設學校共同牽頭,公署、民團以及各縣鄉政府全面配合!……”
“什麼?由我們,可,可現在我們還沒有具體的方案?”
對於羅子的詫異,木佳生只是隨口答道。
“方案,回頭再定,現在最要緊的是抗旱!”
放下手中的鋼筆,管明棠看著面前的這個年青人,他是鄉村建設學校的學生,作為那所學校的校長,儘管管明棠隔三差五的總會去鄉村建設學校去,但卻很少單獨接見學生,只是偶爾接見一些“品學兼優”的學生,不過之所以接見這個青年只是因為他的那一份報告。
“你說為什麼反對由政府主導水利灌溉設施的運營?”
儘管在他的報告中已經詳細講述的原因,但管明棠還是希望聽他再說一遍,之所以如此重視的原因非常簡單。
對於農田灌溉設施的建設、使用,即便是在幾十年後,亦是一個大問題,後世的中國修建了大量的水利工程,這些水利工程有大有小可是許多水利工程卻沒有發揮作用,尤其是一些大中型水利設施在抗旱中卻不能有效發揮作用,就像自己掛職的那個大隊,儘管他靠近一個70年代建立泵站,那是該鎮的水利骨幹工程,但在幾次旱災中,卻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在管明棠掛職的那幾年中,那裡先後生過次旱情,而且有幾次旱情已十分嚴重,可未有哪個村、組來找泵站抽水。為何在抗旱的節骨眼上,這些泵站卻發揮不了作用?當時管明棠曾認真調查過原因,一是抽水價格過高。80年代的實施的市場化水利體制改革,將原有的水管單位轉變為自負盈虧的經營主體,極大地提高了抽水價格。抽水價格過快過猛的上漲使許多需水農戶對泵站抽水望而卻步。二是渠系破損嚴重、抽水滲漏大。這些水利工程均修建於公社時期,設計灌溉面積大、渠系長。農村改革後,隨著政府和村級組織動員能力的減弱,水利工程年久失修,導致渠系嚴重淤塞、滲漏,一抽水就漫出渠道或沿途滲漏,中間損耗過高。三是組織成本高、收費難。這些水利工程,由於出水量大,不可能為單個農戶抽水,因為單個農戶無法承受抽水成本,它最小的抽水單位必須是一個村民小組或數個小組聯合乃至一個或數個行政村聯合,這就涉及到一定範圍內的合作,然而,在這個範圍內,總有農戶想搭別人抽水的便車而自己不出錢,結果,無法共同從這些水利設施抽水。
也正是因為這一系列的原因,導致了的大中型水利設施變成了擺設,而去年冬天利用民團修建的水利設施,實際上就是按照歷史上邯鄲、安陽一帶的大中型水利設施加以修建,所以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而眼前的這個年青人,他的那份報告中卻指到了這個問題,而且還提出瞭解決之道,這不能不讓管明棠感覺到驚訝,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見面。
“先,先生,”
面對著專員的問題,白子新不禁顯得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