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李普曼先生,您的時間夠嗎?”
“來到這裡,所看到的全是震驚,恍然之中你會產生一種錯覺,這裡並不是中國,這裡是蘇聯,不,這裡與蘇聯又是截然不同的,儘管我未去過蘇聯,但是透過其它同行的描述,我相信,那裡規模宏大的建設,相信也不過如此,在這裡每天都可以見到新工廠的投產,這些工廠即有北方公司這家中國規模最大的工業財團的直接投資,亦有大量的外來投資來自中國各地以及東南亞華裔僑民的投資,而無一例外的一點是,這些企業都或多或少的接受北方公司的技術援助這得益於北方公司擁有一百三十六家各類技術研究所,相比於工業上的投資,或許其更為出色的是技術研發在這些技術研究所中,除去數千名最為優秀的中國科研人員之外,還有來自美國、德國、法國、義大利、英國等歐美國家的技術人員,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些歐美技術人員在北方公司的發展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一支多達五萬人“多國技術部隊”為其提供了最充分技術支援。
……而讓我更為好奇的是這裡的土地制度變革,與美國不同,中國是一個擁有4億5千萬人口的國家,而千百年來,中國大量的土地集中在地主的手中,土地問題能否解決,直接關係到國家政局的穩定對於擁有4億農業人口的中國而言,農民是否穩定關係到整個國家的未來。
因此包括孫逸仙博士在內,都曾提出了“耕者有其田”的口號……在暴力式的改革和地主的不合作中間,管明棠在這裡嘗試著一種新的模式,透過協商的方式核定了固定的產量相比往年較的水平,並以定額地租。隨後又透過提供良種、先進種植技術以及化肥等方式,促進農民收入的增加,這不能不說是管明棠的“狡猾”之處這限制了地主的收入,同時提高的農民的收入,使得農民真正從糧食、棉花的增產中受益,而對於土地擁有者來說,他們的收入卻被限制在一定的範圍內,直接使得其於土地不可能像過去一樣獲得大量收益。
富裕起來的農民向地主購買土地,而地主亦樂意出售土地為鼓勵地主出售土地,除向其出售專區投資企業股票、鼓勵其投資外來企業的同時,產金聯一家非贏利的面向專區的產業金融指導機構,又向其提供技術,促使其投資各種工廠,而因為非規模化工業用地緊張,其工廠大都設於鄉間其自有土地上,由此一場成功的變革開始了。
或許相比於許多人,這正是管明棠的成功之處,他能夠能從宏觀深遠的觀點,認為土改實為國家從農業社會進而為工業化國家唯一可行的道路。中國數千年來,以農立國,所有資金都凍結在土地上,大多數主政者的雖明知為順應世界潮流,必須儘速發展工業,卻缺乏資金,而一籌莫展,因此必須將原先凍結在土地上的資金釋出,使之轉而流向工業生產,始能突破了中國農業社會的“貧窮迴圈”而成為一個新興工業化的國家。
而此比於“耕者有其田”的理想主義以及“藉助暴力對土地實施再分配”,管明棠以商人的角度引領的這場變革無疑是成功,其不僅是一場和平的社會經濟革悳命,同時還是一場必將改變中國命運的“革悳命”
《先驅者論壇報》《“商人”引導的‘革悳命,》
時間夠嗎?
在李普曼漫長的記者生涯中,似乎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一個問題,而在接下的幾天中,他才知道,為什麼管明棠會說出那句話,因為在這裡總有太多的“好奇”吸引著他,在他到達邯彰之後,發表了他到達中國後寫出了的第二篇社論以一場成功農業變革為著眼點的社論,而在那篇社論中,正如其它的記者一樣任何人都不會忽視這裡的奇蹟。
奇蹟,這裡有太多的奇蹟等待著李普曼,以至於他在邯彰的行程不得不再次延後,從三天,變成了一週,從一週,變成了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