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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了,陶悠悠惱了,說:“花的就是八百塊,讓我怎麼報?”

“十天的費用,就算跑業務時不送禮,八百塊怎麼夠用?青陽最次的標間也得八十塊吧?十天就是八百塊。來回長途車費加上在縣城轉打計程車的費用,少說也得五百塊吧?十天時間,你就是一餐一個煎餅粿子水都不喝,一天也得十塊錢吧?十天就是一百塊,你是怎麼花的八百塊的?”麥柔音咄咄逼人。

“我只是第一天晚上住了一晚,沒住標間,普通單人房,五十塊。後來住在齊總家,沒花住宿費,吃飯是在齊總家做飯的,走的時候還他一半伙食費就行,我估算著給他三百就夠了,在縣城來回轉跑業務我坐的公交車,只花了二十多塊,加起來也就八百塊。”陶悠悠委屈地一一算給麥柔音聽。

“天啊!我要暈倒了,我現在說話不方便,你還是問你的齊局長吧。”麥柔音掛了電話。

怎麼回事?自己照實報銷難道錯的很離譜?陶悠悠看著手機出神,叮鈴響,麥柔音又打進來了:“悠悠,羅經理開會是以你為典型在教育華東華南兩個區的銷售員出差時要節約,你節哀順變吧。”

話說到這份上,麥柔音不說陶悠悠也明白自己錯在哪裡了——她的費用報得太少,把銷售部所有同事都得罪了。

陶悠悠蔫搭搭坐著,沒心思洗澡穿漂亮裙子了。

連續幾天陰沉的心情才剛日出雲開,忽然就跟窗外的暮色一般,灰暗的雲層遮蔽了霞光,春日靚麗的笑臉不見,嚴冬的陰霾不請而來。

還是在學校教書時的日子好,孩子的世界明亮單純,就像面前的白鶴芋,清清脆脆,蓬勃熱情,只要用心呵護,他們就會回報愛戴與尊敬。

“給羅薇打電話挨她訓了?”齊中天在夜燈亮起時回來了,鬆鬆領帶扯掉扔到沙發一頭,走近陶悠悠在她身邊坐下,摸了摸她的頭,放軟聲音哄道:“挨兩句罵總比以後被整個銷售部的人白眼好,告訴你,你要是八百塊費用報上去,以後時時刻刻得給整個銷售部的人冷嘲熱諷。”

他頓了頓,嘆道:“看來,光教會你銷售技能不行的,還得重點教你怎麼適應社會。記住,水至清無魚,人過剛易折,環境如此,不能太耿直,何況你這次如果不住我這裡,八百塊根本不夠花,而你要是說出是住我家省了住宿費,大家都會用有色眼睛看著你,傳謠你跟我那啥了。”

“我……”陶悠悠想哭,憋了半晌哭不出,啞著嗓子說,“傳就傳,橫豎我早擔了虛名,三年前就都在傳我和你那啥脖子以下不能描寫了。”

“三年前就傳開了?”齊中天愣住,面色霎地變得陰沉,“你是因為這個被逼辭職離開學校的?”

陶悠悠點頭,當時確實給閒言碎語逼得呆不下去,又害怕董家聲對自己有不合常理的想法,於是就辭職了。

“我!操!趙政你個王八蛋生的狗孃養的,說話不算話。”齊中天大罵,一拳砸到茶几上,砰一聲巨響,陶悠悠嚇了一跳,抬頭看他,齊中天沒理她,拿起手機打電話。

“是我,齊中天。”他也沒稱呼,大聲道:“有沒有辦法把趙政搞下去?是,他說話不算話,太他媽小人了。且不說趙政小人不小人,你忍心看著青陽一直窮下去嗎?這是咱們的家鄉,你不想著努力當上一把手把青陽的經濟搞上去嗎……”

他揮舞著手勢說了很多,陶悠悠聽得糊塗,隱約知道他的戰友就在青陽縣裡當二把手,他在攛掇他戰友□□把趙政從一把手的位子上拉下馬。

他這麼生氣和自己有關嗎?陶悠悠想問,又有些問不出口,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當年她和他不過見了兩面,總共就他說過兩句話,一句是“祝賀你,陶悠悠老師”,一句是“手真小”,他怎麼可能為了她而和趙政做交易離開教育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