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董卓前腳剛死,王允又繼他之後,掌握朝政;雖說王允對他不錯,吃的、喝的、穿的,對他是每每貢獻,可他是大漢天子,這江山是漢室江山,豈能任由外人做主。
他雖小,可他明白,現在的大漢已是狼煙四起,各地諸侯爭相搶奪,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天子,馬上不能治軍,馬下不能治理朝政,只能眼看著大好河山被諸侯們竊取。
現在的朝廷,他只能相信殿中站著的這兩人,一人是伏完,一人是他的皇叔祖劉虞。
年小的劉協,心中痛苦不堪,他一個堂堂天子,竟淪落到此,被自己的臣下逼的無處容身。
“伏愛卿,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劉協瘦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著,眼眸中那道深邃的光芒掩過,顫聲問道。
“陛下,依臣之見,劉備尚有八萬大軍,都不能護的朝廷周全,眼下他只有三萬多殘兵,是無論如何也護不了陛下的,因此,在下建議,陛下返回東都,避開長安戰禍。”
伏完此刻腦中全亂了套,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個方法。
劉協微微吃驚,離開了長安,他這個年幼的天子,真的該去洛陽東都嗎?
傳聞東都,早年被董卓一把火燒了個乾淨,他去了長安,該住哪?
“皇叔祖,劉鵬皇叔真的容不下朕嗎?他非要將朕斬盡殺絕嗎?”金鑾殿上,劉協泣聲問道。
殿中,劉虞聽著自家天子的哭泣聲,心中猶如一把刀子在割,這大漢到底是怎麼了?
“陛下,老臣瞭解飛羽為人,他出兵攻打長安,絕不是想對陛下不利;陛下儘可放心,老臣今夜便出城前往燕軍大營,勸飛羽退兵。”
劉虞暗歎一聲,沉聲道。
“劉鵬皇叔會退兵嗎?”
劉協帶著希冀的眼神,望著劉虞驚聲問道。
“陛下放心,老臣豁出這張老臉,也會讓飛羽罷兵離去的。”
劉虞心中沒有把握,只能強自安慰著劉協。
“陛下不可,劉鵬攻打長安就是想做第二個董卓,劉司空這一去,等於是羊入虎口。陛下還是聽臣之言,早日前往東都為好。”
殿下,伏完一驚,忙出聲道。
“伏大人儘管放心,老夫昔年與子安交情甚好,飛羽也是老夫家侄,老夫去當說客,他總會給幾分面子的。”
劉虞淡淡一笑,事到如今,他只有賭劉鵬並沒有謀朝篡位之心。
“如此,就由皇叔祖去勸劉鵬皇叔,只要皇叔退兵,朝廷就可封他為燕王,讓他永生鎮守北疆。”
劉協幼稚的臉上,閃著點點希望,道。
“老臣遵旨。”
劉虞微微拱手一禮,蒼老的臉上佈滿了疲憊。
……
入夜!、
長安北門,一輛馬車緩緩行至城門前。
守門校尉是青州人,曾是劉虞部下,來到長安後,被朝廷封為城門校尉。
校尉舉著火把,來到馬車旁,輕聲道:“大人,末將都已安排妥當。”
車內的劉虞睜開眼眸。淡淡應了一聲“恩”!
“開啟城門!”
校尉高舉火把。扯著嗓門吼了一聲。
士卒們得令。將緊閉著的城門從內緩緩開啟,城門上的吊橋也已緩緩放下。
馬車周圍並沒有侍衛,只有車伕一人,車輛順著城門而出,在夜色的掩護下,很快消失不見。
黑漆漆的夜晚,馬車順著長安以北賓士著。
行至一處大營前,劉虞微微起身。從車內走了下來。
這時,黑夜下亮出許多火把,燕軍轅門前,兵卒們大聲喊道:“前方何人?”
“老夫劉虞,前來尋自家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