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道:“謹修可願意隨老夫去兵部一趟?”
謝慎尋思著兵部離都察院也不遠,便點頭道:“敢不從命!”
。。。。。。
。。。。。。
到了兵部,馬文升闊步走進公署撩起官袍下襬坐定,見謝慎還站著便道:“怎麼不坐?”
謝慎笑道:“大人面前下官安敢言坐。”
馬文升搖了搖頭道:“坐吧,老夫這次是有求於你。”
謝慎心道再不坐就是裝逼了,遂亦撩袍坐定。
“謹修可聽說朵顏三衛族人被屠殺冒功一事?”
馬文升也不廢話,直入主題。
這件事謝慎有所耳聞,便點頭道:“應該是遼東總兵李杲貪功所致。”
馬文升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李杲在互市時濫殺朵顏三衛族人,以充軍功端是鬧得天怒人怨。老夫擔心朵顏三衛會投向韃靼人啊。”
謝慎心道按照正常史軌跡確實如此。
看馬文升的樣子似乎是想叫自己出主意。
可如果站在史全知全覺的角度看,朵顏三衛著實沒有拉攏的必要,因為該部實在是太反覆了。
這麼朝秦暮楚,間於齊楚的部族即便今日拉攏了過來,明日也可能倒戈。
這種情況下拉攏的意義何在?
當然並不是說就要把朵顏三衛推到韃靼人那邊,或許可以讓他們內耗內鬥,大明以坐收漁利。
“朵顏三衛反覆無常,唯利是圖。下官以為與其拉攏不如離間其與韃靼人。”
馬文升沉默了片刻,嘆聲道:“韃靼人與朵顏三衛有太多的瓜葛,想要離間他們談何容易。”
謝慎心中卻是大喜。
要論兵法他可能不如馬文升,但是他腦子裡有完整的知識儲備。
換句話說,謝慎在大資料支援下可以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下官有一計可以令朵顏三衛和韃靼酋首起嫌隙。”
“哦?謹修快快講來!”
馬文升登時起了興致。
“不過下官現在還不能說。”
見謝慎賣起了官子,馬尚書面色登時黑了起來。
“怎麼,謹修莫非以為老夫是貪功之人嗎?”
謝慎連稱不敢。
“老大人誤會了,下官是在等天機!”
故弄玄虛!
馬文升心中如是想。但他不得不耐下性子道:“天機是什麼?”
“說出來就不是天機了。”
謝慎這句話直是讓馬文升吐血。好在馬尚書忍性了得,呵呵笑道:“那老夫便等你的天機出現。”
這場註定沒有結果的對話最終草草收場。
倒不是謝慎有意拿捏,實在是這玩意說出來就不靈了。
按下這些閒話不提,卻說謝慎回到家中,管家稟報說王守仁已經在偏廳等候了。
謝慎哪裡敢怠慢顧不及換下官袍便趕去偏廳。
王守仁今年二十八歲,能夠得中進士也算是年輕有為了。
可這在妖孽般的謝慎面前實在顯得不夠看,故而王守仁面對謝慎竟然有一絲微微的自卑。
“伯安兄,恭喜恭喜,進士登科還不得請吃酒啊!”
謝慎已經知道王守仁觀政工部,留在京師任職的可能性很高,故而心情極好。
“謹修,你便別拿愚兄取笑了。愚兄三試才及第,怎能和你這個狀元郎比。”
謝慎擺了擺手道:“什麼狀元不狀元的,這玩意運氣成分太大。要論學識我哪裡能和伯安兄比。”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雖然此時王守仁還沒有參悟開創心學,但資質擺在那裡。作為粉絲的謝慎,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