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想不出何氏能有什麼要緊的事找她,不過既然叫了她,也不好不理,因此就跟著連芽兒過來。她沒想到,何氏一開口就跟她說二郎的婚事。
“二嬸,二哥要成親是好事啊。不過,這事二嬸該找爺和奶商量吧。這門親事要真像二伯孃說的那麼好,爺和奶哪有不答應的。我一個沒出閣的姑娘,也說不上話。”連花兒就笑著道。
“花兒啊,誰不知道,你們那房裡,你能當多半個家。你二哥這頭婚事,也不用你說啥話,你就把聘禮給出了就行。”何氏說的倒也直接。
連花兒的臉就有些發僵。
“二嬸,我一個沒出閣的姑娘,我哪來的錢?”連花兒道。
“花兒啊,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家裡只有你能出這筆錢,你要是不出,你自己也不太好。”何氏就陪笑道,話中隱隱露出威脅,這也是她能想到的最委婉的話了。
“二嬸,你這話我可聽不明白。要不,你和我爹孃商量吧。”連花兒站起身,就要走。
連花兒現在在何氏眼裡。就是光燦燦的元寶,何氏哪能讓她這樣離開,就一把拉住了她。何氏長的人高馬大。心裡著急,手上就用了力氣。連花兒就疼的一咧嘴。
“二嬸,你這是啥意思?”連花兒豎起了眉毛。
“花兒,你把俺們都當傻子那。俺可不是你三叔家那個一灘泥,也不是你四叔家裡那個傻的。……賣蔓兒那回事,楊成峰給你們的是三百兩銀子,你們回來就說是花了五百兩銀子,借了六百兩的高利貸。還給楊成峰三百兩,還剩下三百兩銀子那。俺也不都要,你分一半出來,把你二哥這門親事做成了,大家都好說話。”
何氏這是把話挑明瞭。
連花兒頓時驚呆了。
“二嬸,你這是哪裡聽來的混話?”連花兒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音。
“花兒,你最好小聲點,你爺和奶都在上房。”何氏撇嘴笑道,“你這樣子,嚇唬別人去。嚇唬不了俺。”
連花兒一見何氏拿出混不吝的勁頭來,心裡就是一沉,也不再說要走,反而回身。挨著何氏坐了下來。
“二嬸,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聽說的。我跟你說實話,當時是用了五百兩銀子,後來借了六百來還這個錢,就只剩下幾十兩銀子,二叔也分了一份。我們的,這些天早就花費光了。”連花兒陪著笑,耐心地對何氏解釋著,“二嬸,那天二叔可是和我爹一起去還錢的,四叔也去了,還能有假。”
“花兒,你可別說你二叔跟著看見了,當俺不知道,你爹先把你四叔支走了,又灌你二叔的酒,你二叔喝的稀裡糊塗地,被你爹瞞了還不知道咧。”何氏說著,將臉湊近連花兒,很知心地道,“花兒,你們這樣的事做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都是小數目,俺們也不跟你計較。這次要不是你二哥的事,俺也不會跟你提。”
連花兒氣的身子直打哆嗦。
“二嬸,這都是沒有的話。”連花兒一口否認,不過她總還清楚,現在家裡如果鬧出事來,最吃虧的是她,因此壓下怒火,依舊對何氏陪笑。
“二嬸,二哥這婚事,就不能再等一個月?就是這個時候勉強定下來,咱家能有多少錢,辦的緊緊巴巴的,不好看,也委屈了二哥不是。”連花兒細聲細氣地勸著何氏,“下個月我成親,等那之後,別說是一二百的聘禮,就是再多一倍,也不算事,咱們把親事辦的體體面面的,二嬸臉上也好看。”
連花兒說到這,又瞧了瞧旁邊的連芽兒。
“二嬸,芽兒這腳裹的俊,以後嫁個莊稼人就可惜了。咱芽兒生的像二嬸,是個有福氣的。我打算,要在縣城裡給芽兒找個有錢有勢的人家。”連花兒笑盈盈地道,“還有三哥,到時候也娶個縣城裡的媳婦,都包在我身上,那時候二嬸才享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