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給的回禮都拿出來,給張氏和連守信看了。五郎又說起取中後拜會知縣,又結實了多少同案的少年等,聽得連守信和張氏臉上都笑開了花。
談笑了一會,魯先生就和五郎去了書房,小七也跟了去,他們要重新品評品評五郎應試的文章和試貼詩。
“晚上咱得給我哥接風。慶祝我哥考過了縣試。”連蔓兒就提議道。
“這個應該。”連守信和張氏都點頭,“他三伯孃,晚上你們一家都過來。”
連守信去抓了一隻雞來殺,準備晚上給五郎燉了吃,張氏也帶著連枝兒和連蔓兒一起,開始準備飯菜,趙氏和連葉兒也都留下來幫忙。
“再把家興他們一家都叫來。”張氏正打算打發人去給鎮上送信,吳家已經得了訊息,吳家興先送了肉和酒過來,緊接著王氏就帶著吳家玉來了,也要幫張氏料理飯菜。
晚上這一頓的豐盛、熱鬧就不必說了,吃過了飯,大家並沒有立刻散去,將盤碗交給大梁子媳婦收拾、洗刷,張氏等人就回後院來,都脫鞋上炕,喝茶嘮嗑。
“五郎這孩子,從小就懂事,比一般人靈。這以後啊,出息大著那。”吳王氏就道。
“那個科舉哪那麼好考那。”張氏倒是比較淡然,“這孩子愛念書,以前是耽誤了。現在家裡有這個條件,他能唸到哪就供他念到哪。”
說了一會五郎,話題就又轉到別的上頭。
“最近太倉那邊來信了沒?”吳王氏就問張氏。
“剛又來封信。這不是要到清明瞭嗎,說是繼祖和他媳婦要回來上墳,提前告訴我們一聲。”張氏就道。
“就繼祖他們兩口子來?”吳王氏就問,“你們大當家的做官,動不了地方。你們二當家的,還有那幾個孩子,都不回來上墳?”
“這大老遠的,來回折騰,”張氏就道,“繼祖不是長房長孫嗎,就他們兩口子來,都代表了。”
“他爺這個信,沒有以前勤了。太倉那邊的事,也不大說。老多的事,老趙家知道,我們都不知道。”張氏就問吳王氏,“最近,太倉那邊又傳過來啥訊息沒?”
“也沒啥大訊息,就是你們那兩股,在太倉這日子過的,挺興頭的。”吳王氏就壓低了聲音對張氏道,“說是知縣都沒有你們縣丞大老爺興頭。你們二當家的頭上沒有官帽子,在太倉卻是除了縣丞、知縣,就是他,什麼都管,……什麼錢都敢收、敢花……”
張氏半晌無語。
“老爺子還說跟過去,要好好看著他們。這。咋就成這樣了,這到時候不得是禍啊?”張氏皺眉道。
“聽說二姨夫好像打年前,身子就不大好。說是很少出門露面。”吳王氏就道,“想管。怕也管不住。”
兩個人都嘆了一會氣,默契地沒有提連老爺子和平嫂的那樁事。
“對了,有個喜信兒。”也許是覺得氣氛有些沉默,吳王氏立刻轉了話題。“聽從太倉的老客說,那個王七好像懷上身子了。”
“這可是好事。”張氏果然跟著高興起來,“三郎他們兩口子,過的不挺好的嗎?”
“聽說是挺和睦的。三郎算是掉福窩裡了,聽說在店裡,也不讓他幹啥活,那個王七可稀罕他了。”吳王氏說著。就笑了起來。
“三郎那孩子,沒說兒,和人。”張氏就道,“他爹和他孃的那些壞毛病,他一點也沒沾上,挺好的孩子。”
沒說兒,和人,是三十里營子的莊戶人家常說的鄉村土語。大概的意思就是性子隨和,不挑剔。
“好人有福報,就是這個話吧。”吳王氏就點頭道。
等將客人都送走了。只剩下自家人,就都聚到後院上房東屋裡。
五郎的幾個包袱已經送了過來,張氏正一個個將包袱開啟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