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哥考的咋樣了。”小七就道。
“肯定沒問題。”連蔓兒就道。
大花趁著孃兒幾個說話,沒人注意它,它就悄沒聲息地從炕上爬起來,壓低了身子往裝小雞的籃子溜了過去。
不過它才邁出兩步,就被連蔓兒發現了。
連蔓兒將大花又撈了回來。
大花乾脆仰面躺在炕上,一邊甩著尾巴喵嗚喵嗚叫,一邊將利爪收進肉墊,只用爪子上的肉墊抓連蔓兒。這是耍賴加撒嬌。
“它算是惦記上了。”張氏就笑道,“以後,還得看著點。這小貓知道好歹,不敢真的吃咱自家養的雞。可這貓貪玩,它沒輕沒重地,那小雞仔可經不住它擺弄。”
一句話,大花表現的再無辜,也被列入了黑名單。
…………
天氣一天天的轉暖,趁著天晴,張氏、連枝兒和連蔓兒開啟櫃子,將一家人的夾衣裳都找了出來,晾曬了,再收進包袱裡,放在櫃子裡的最上層,準備過兩天脫了棉衣就好換上。
有心急的、火力壯的人已經換上了春裝。
不過,連蔓兒一家還都穿著棉衣。
春捂秋凍,是莊戶人家代代相傳的古老養生法則。秋天的時候,可以適當地凍一凍,不要那麼急著穿上厚衣裳。可到了春天,卻不要急著脫棉衣,捂一捂,讓身子慢慢適應,有百利而無一害。
出殼的五隻小雞已經長大了一圈,叫聲也變得更強壯了,而母雞肚子底下那幾只鵝蛋,也終於有了動靜。
小鵝一隻只的破殼而出,也是嫩黃的絨毛,嘴巴卻是扁扁的,剛出殼的小鵝腿腳還有些發軟,搖搖擺擺地走兩步,就會趴倒。
雞媽媽也終於完成了它的任務,在被張氏好好地犒勞了一頓精飼料之後,就放回到雞窩去了。小雞和小鵝卻還留在了屋裡。
小鵝長的很快,出殼的第二天,它們的腿腳就結實了。
吃過了晌午飯,張氏就將幾隻小鵝松在炕上,任由它們自己跑。小鵝的領地意識比較強,它們就待在炕梢,並不往炕頭來。
小七休沐在家,就要和小鵝玩。
小鵝比小雞大,更加毛茸茸、肉呼呼地,別說小七,就是連蔓兒也非常的喜歡。但是小鵝可沒小雞仔那麼好性情。
這不,小七剛走過去摸了一隻小鵝,就被另外兩隻攻擊了。
小鵝的攻擊,就是壓低了身子,伸長脖子,撅著肥墩墩的屁股,用嘴叨。三十里營子這裡管鵝咬人、叨人,叫做擰人。因為鵝嘴裡沒有牙齒,真的咬住人之後的動作,就是擰。想想也知道,如果是被成年鵝擰了,會有多疼。
這不由得讓連蔓兒想起鱷魚,據說鱷魚吞吃食物,是要靠自身的旋轉的。
這麼小的鵝,小七應該是不用怕的,不過他還是哇哇叫著逃了過來。
連蔓兒、張氏和連枝兒都坐在那,那幾只鵝並不攻擊她們,只是追著小七。
小七跑了一圈,小鵝還是窮追不捨。小七沒辦法,跳到了枕頭上。
小鵝的個頭還很矮,枕頭對於它們來說有點兒高。幾隻小鵝在枕頭前,威脅地叫了兩聲,終於退回了炕梢,小七抹了把汗,從枕頭上下來,他再也不敢去招惹小鵝了。
連蔓兒在旁邊偷笑,鵝就是這樣的彪悍,看看以它們現在的個頭,就敢挑戰小七這個胖小子,就可見一斑。
張氏和連枝兒也沒同情小七,都笑的前仰後合。
孃兒幾個正笑著,就聽見穿堂那傳來連葉兒的聲音。
“四嬸,我五哥回來了。”
連葉兒的聲音中,充滿了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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