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家,說起四郎以後要在連蘭兒家借住的事情,原來並不像連守義回來時說的那樣順利。一開始,連蘭兒百般推脫。但是連守義也不是一般人,就將從前連蘭兒如何巴結連守仁一家,後來連守仁去了太倉做官,連蘭兒又得了多少好處,還有近來是如何借住連守信和五郎的幫助,才脫了牢獄之災的事情等等都說了一遍。
總之,就是扒皮。
扒皮之後,又用話語將連蘭兒給將住,讓她再說不出不讓四郎借住的話。
“芽兒她娘還說,她說大姑這些年從家裡撈了不少,總借孃家的光,現在就給四郎一個住處,那是應該應分的。”連葉兒又道。
“我就說,不可能是情願答應的。這也就是芽兒她爹,換個別人,估計就說不下來。”連蔓兒就笑道。
連守義耍起橫和賴皮來,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招架的。而且,連蘭兒確實從連家得了許多的好處。
“蔓兒姐,你沒看著,芽兒她娘說四郎去紙紮鋪子幹活,她可得意了。還說那個鋪子,看著可體面可好了,好像四郎馬上就出息了似的。”連葉兒又對連蔓兒道。
連守信和五郎託人找的活計,自然是撿好的找。
“這個機會是給他們了。出息不出息,那還得靠他們自己爭氣。”連蔓兒就道。
“芽兒她娘還跟我和我娘打聽來著,問你們今天是不是去教訓繼祖哥他們了。”連葉兒又告訴連蔓兒道,“還說,繼祖哥一家就是欠教訓,說咱爺咱奶偏心眼……”
連蔓兒笑了笑,沒說什麼。今天特意選的連守義不在的時候發作連守仁、連繼祖,自然也不是沒有意義的。
連葉兒心裡高興,和連蔓兒一直說到掌燈時分,才到東屋叫了趙氏一起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他三伯孃今天跟我說話可加著小心了,我勸了她半天,才讓她安心。”趙氏和連葉兒走後,連蔓兒一家坐在一起,張氏就嘆道。“不管咋說,現在總算是分家另過,她也算是熬出來了。可我看她,腰板還是不咋直溜。”
趙氏的心結和連守禮一樣,都是因為沒有兒子。
“娘,你放心吧,我都跟葉兒說清楚了。等葉兒回去,跟她爹孃好好說說,管保啥事也沒有。”連蔓兒就道。
“那就好。”張氏和連守信都道。
連蔓兒就又將連葉兒告訴的,四郎是如何能夠藉助在連蘭兒家的事情說了一遍。
“是這麼回事啊,我說那。”張氏做恍然狀。
“這麼著,是有了住的地方。……要是他大姑能誠心幫著照看照看,就不一樣了,哎。”連守信輕輕嘆了一口氣。
一家人都沒說話。
……
年根底下,連蔓兒一家都非常忙碌,除了各處盤總賬,還有家裡準備過年,除此之外,還有一件極重要的事情,就是準備年禮。
這個年代講究禮,這個禮,包含著各方各面,尤其是這種年節、大事小情的禮尚往來,更是絲毫不能疏忽。
連家的這件事,就交給了連蔓兒。今年要送的年禮,又比去年多了一倍不止。連蔓兒雖然記性好,去不敢只憑腦子裡的記憶行事,還是乖乖地將各種人情往來的賬冊都搬了出來,仔細地擬了年禮的單子。然後,又召集一家人坐下,一份份地商議,做些添減修改。
有些人家的年禮,打發管事的送去就可以了,有些人家的年禮,卻非要連守信、五郎和小七親自出面才成。
那些官面上的往來自不必說,還有親戚家的年禮,尤其是今年家裡少了一口人,卻多了一個嫁出門的姑奶奶。
吳家的那份年禮,比往年又加厚了一些。另外,家裡年前都添置了新衣裳,連蔓兒還添置了不少新首飾,連枝兒雖然嫁了,可連蔓兒和張氏還是給連枝兒準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