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連城皺眉,有些不情願。
“我有傷在身,還能把你吃了不成?”陳襄笑了笑,“更何況,我答應過你,不會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
慣常高冷的他,溫柔起來真的很不一樣。前世今生,於沈連城看來,都是十分新奇的。這樣的溫柔,令人沉醉,令人無論如何,都願意去信任。
她沒有做聲,便算是默許了。
“我有傷在身,還要麻煩你,幫我寬衣。”
陳襄今夜看人的眸光,格外地明亮,如遠天熠熠生輝的星辰。沈連城見了,總有些移不開。
“夫人?”見她愣了神,陳襄突然輕輕地喚了一聲。
沈連城一記驚嚇,忙收回視線,動手去解他的腰封,一邊沒好氣道:“也就看你有傷在身的份兒上。”
陳襄不以為意,仍是笑著。
他想,兩世為人,他都沒有像今夜這樣高興過。
沈連城為他脫好衣服,又為他摘了頭上發冠,他還不忘道一句,“多謝夫人。”
他這樣客氣,沈連城也不好一直臭臉相待。她背過身,去梳妝檯前坐下,囑咐道:“你先睡吧!”
“我等你。”陳襄躺在床上,直看著她,哪裡是肯先閤眼的樣子?看著她舉手投足卸去妝容和頭面的動作,他還與之說起了閒話。
“這個玉清苑,是冬官府為我開闢府邸的時候,我讓他們特意修建的,就是為了給你住。明天,我再帶你好好看看這個院子,但願你喜歡。”
被他吃得死死的,沈連城是有些氣惱的。但她唯有揹著他,暗自腹誹幾句。默了片刻之後,她才挑刺道:“不喜歡這個名字。玉清苑,是為了時刻諷刺我嗎?我這可是二嫁。”
“胡言亂語。”陳襄話語裡不失幾分嚴厲。
誠然,沈連城會這樣想,是他事先沒有料到的,因為在他眼裡,他從未介懷過她曾是李霽的妻子這回事。既然她有這樣的想法,那他,自然也不會觸犯。
他想了想,道:“你若不喜歡,明天我讓人改了就是。但你在我這裡,從始至終都是完美無瑕的。冰清玉潔四個字,永遠適合你。”
沈連城莫可名狀地笑了一下,而後道:“生逢盛世,歲月靜好,但求光陰如虹,一世平安。就改成世安居吧!”
“好,聽你的。”陳襄滿口答應。
待沈連城卸去妝容與頭面,已是一刻鐘後。
她熄了燭火,方才寬衣解帶,爬到床上,緊緊地靠在床的最裡側,與陳襄之間的距離,足可再睡得下一個人去。
“離那麼遠做什麼?”黑夜裡,陳襄說話的聲音幾乎透著某種魅惑。
“睡覺。”沈連城咕噥一句,並不答他的話。
“不必如此拘束……”陳襄勸。
卻是話音未落,就聽得沈連城翻了個身,背對著自己了。
“罷了。”他笑了笑,合上了眼。
然而,他以為自己可以輕鬆入睡,卻是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沈連城的音容笑貌。
不知過去多久,他甚至感到口乾舌燥的難受,並覺得出奇的熱。
“夫人?”他低低地喚了一聲,半天不聽對方回應,於是悄然起身下床,意欲去倒水喝。
而當他坐起身的那一刻,他驚覺發現,自己下面竟然撐起了一個駭人的小帳篷!
原本,他都沒朝那方面想的。
定然是楚霸天給自己吃的藥!副作用,原是如此!這要讓沈連城看見,她定要認為他是禽獸、下流了。
他坐到桌邊,連喝了好幾杯茶,卻是怎麼也按捺不平。他壓抑著自己,久久不敢回到床上去。
他甚至不敢往床上看,唯恐多看一眼,自己都會控制不住上前,把沈連城吃幹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