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謙澤抹了一把臉,他紅著眼睛,說出的話薄涼至極:“因為我見不得你好,我就是想要毀了你。”
姜虞年瞭然點頭,“我知道了,以前是因為我傷害了你愛的女人,現在是變態得見人就咬,見不得人好。”
沈謙澤冷眼看著姜虞年,姜虞年將打溼的頭髮撥到耳後,“沈謙澤,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放過我?”
“是。”
姜虞年手捂住嘴,“我真的沒有力氣了,沈謙澤我告訴你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不管是誰。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我也不想求你了,我如你所願。”姜虞年說完直接從陽臺跳了下去。
幾乎是在她跳下去的一瞬間,沈謙澤才反應過來,他本能的伸出手去,可是卻什麼都沒有抓住,他先是看了一眼下面的人,姜虞年倒在玫瑰中。沈謙澤立馬轉身下樓,他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開始翻滾起來,血液裡面如冰雪燎原,他的腳開始發軟,到了玫瑰園面前時,他看到躺在那裡的人,突然難受了起來。
那是一種心如刀絞的痛,他從未有過的痛。他喊了幾聲虞年,可是那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來,不知道該將她抱上樓還是該將她抱去醫院。
她是從樓上跳下來的,跳在了刺玫瑰上,她一定是受傷了。沈謙澤抱著她就往車邊跑,跑了幾步才發現兩人都沒有穿衣服,於是趕緊折回去,他將她放在沙發上的時候因為太害怕力氣稍微重了一點,可是姜虞年一點反應都沒有。
沈謙澤不敢耽誤,他三步並兩步的上樓,從櫃子裡面拿出衣服套上後隨便給姜虞年拿了條裙子,下樓後給她套上,又覺得不妥,趕緊折回去將她的內褲拿下來給她穿上,做完這些再也不敢耽誤,抱著她往外面走。
因為太過著急,他幾乎是跑著走的,下雨天路面太滑,他踩到了草坪,一個不穩摔倒在地,姜虞年被慣性帶著摔倒在他面前,他趕緊上前,將她緊緊抱住:“虞年,虞年,”邊叫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對不起,你忍忍,再忍忍。”
姜虞年這會已經昏迷,完全感受不到這些,她臉上的血色開始褪去,頭髮溼漉漉的亂橫在臉上,脖子上,沈謙澤又站起來,抱著她往前走。
到了車邊,他拉開後座車門,將姜虞年小心的放在上面,卻又怕她摔下來,他把她推到最裡面,回到駕駛座,踩動離合將車開了出去。
下雨天,又是晚上,能見度低,可是沈謙澤還是將車速開到最快,他按住喇叭的手沒有停過,眼睛時不時的透過後視鏡看後座上的女人。
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也不知道甩掉了多少來追他的警車,將車開到醫院後沈謙澤抱著她跑上樓,隔得很遠就開始吼:“張遠,張遠。”
張醫生跟他很熟,他本來今天是不值班的,都躺下了準備睡覺,卻接到沈謙澤的電話,這不也是剛剛從家裡趕過來。
他看到沈謙澤抱著的女人皺了皺眉,手術室已經準備好,沈謙澤將姜虞年放在手術檯上,張遠問他:“她怎麼回事?”
“她從樓上摔下來,被刺紮了,你快幫她看看。”沈謙澤邊說抹了抹臉上的水。
“我知道了,你出去等著吧。”說著就開始準備手術。沈謙澤卻不幹,“我在這裡等,張遠我不瞞你說,我不看著我不放心。”
張遠打量了他一眼,給護士使了個臉色,然後開始給姜虞年動手術。
因為是跳下來的,姜虞年的腳底扎進了很多的刺,張遠給她挑刺的時候,她還是一臉的安詳,連眉頭都不曾蹙一下,沈謙澤有一瞬間的恍惚,他覺得面前人的生命正在一點一滴的流逝,要不然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那麼疼。她平時那麼怕疼,求他的時候都是帶著哭腔的說:我怕疼。
她的臉此刻也蒼白得厲害,沈謙澤心裡面突然就生出了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