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一,去,把壯漢請過來。”
�“是,主上。”
�“這位壯士,可否移駕鄰桌,我家主子想請壯士喝杯薄酒。”
�“誰?”黑臉大漢一愣,奇怪自己何時交了狗屎運,“呵呵,還會有人請俺喝酒?”
�“大狗子,不可。”對面的漢子戒備的望著恭敬有禮的慕一,出言輕聲阻止黑臉漢子。
�“無礙,還是那句話,俺有什麼可怕的。”說著,已經站起身來,一轉身,就看到了鄰桌上端坐的兩人。
�二人都已過而立之年。其中一個身著白色錦袍,風神俊朗,一雙烏黑大眼,波光盈盈,他靜靜安坐,不言不語,嘴角含笑的望著呆立著的黑臉大漢,小茶館的嘈雜就全部消失了,唯餘一個翩翩公子,對著他展顏而笑。雖然這個公子已經不年輕,卻無疑是個絕妙的人。
�大漢怔怔的轉眸,再望向另外一個人。一身黑衣,肅穆剛正,他長的顯然也很好,只是身上的霸氣遮掩了他的俊秀,只餘一股濃郁的氣旋,生生阻住了他人的探視。只消一眼,黑臉大漢,一個哆嗦,這個人的眼神,讓他透不過氣來。
�大漢心下惴惴,這麼兩個氣質極致卻又迥然不同的兩人,坐在一起,竟是如此和諧。彷彿他們天生就是如此,一靜一動,一文雅一威武,一謙和一霸道。
�“壯士,請坐。”花定安見黑臉大漢呆愣在那裡,望著他倆,仿若木偶,心下一樂。
�聽到如此謙和有禮的聲音,黑臉大漢竟是臉一紅,渾身不自在起來。
�“呵呵,壯士,方才我兄弟二人聽到壯士心無掛牽的豪邁之言,心生佩服,才特意備了薄酒一杯,希望與壯士小飲一番,壯士若再如此扭捏,反倒是辜負了我兄弟二人的初衷。”
�“我兄弟的意思也是在下的意思。”慕容英膽對著壯漢微微點了點頭,雖不苟言笑,言辭卻很是隨和。
�黑臉大漢這才自在了些,稍稍恢復了方才的自由灑脫。
�“二位先生,俺就是莽夫一個,不會說什麼文縐縐的文化人的話。只是,俺不明白,你們找俺什麼事啊?”
�“哈哈,好,咱明人不說暗話。壯士,方才我兄弟二人聽到你說逃出了大茂府郡,所為何事,以令壯士背井離鄉,四處奔走?”
�黑臉大漢見花定安依舊文雅有禮,不像是動機不良之人。他拿眼瞄了一眼四周,才放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道,“二位先生有所不知,俺們大茂整個府郡都在抓壯丁。沒有朝廷的官文,卻屢屢有人被抓,之後家人都找不到人。俺那日一大早起來撒尿,離開屋子一會,回去就發現屋裡被翻的亂七八糟的。俺不敢再睡,跑到隔壁鄰居家一看,俺從小一起長大的二狗子被抓了,俺嬸子眼睜睜看著二狗子被帶走,根本反抗不得。”
�“竟有這等事?”慕容英膽望了花定安一眼,二人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疑惑。
�“官府沒有制止此事?”
�“官府才不管呢!聽說,抓人的就是官差,都穿著官差的衣服。俺們呂縣的縣太爺成日載歌載舞的,就是在這國喪期間,都沒有斷過。皇帝老子人家都不怕,還會有心思管俺們這些百姓的死活。”
�“壯士,你可知他們都被抓到哪裡去了?”
�“這個俺不知道。”黑臉大漢伸手撓了撓臉,“二位先生,你們還是叫俺大狗子吧!俺姓張。”
�花定安和慕容英膽看到黑臉大漢的憨態可掬,不禁輕笑出聲。
�“呵呵,大狗子叫著太過繞口,我們以後叫你張漢可好?”
�“嘿嘿,好,當然好。俺爹孃死的早,劉家嬸子一直這樣叫俺的。都沒有人給俺取個這麼好聽的名字。”
�呵呵呵……
�“張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