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人將紙張收集起來,交予花閒。
�因著身高的緣故,花閒特意申請了一個小方桌,站立其上。又命人尋了一塊木板,貼了一張白紙,臨時製作了一個簡易白板。
�“贊成,理由:商人從商,能者為大。”
�“贊成,理由:看好閒兒。”
�“贊成,理由:女子經商,無傷大雅。”
�“反對,理由:女子拋頭露面,實在有辱風化。”有一張反對票,輕輕讀出來,花閒吸了一口氣,大眼滴溜一轉,貝齒輕啟:“閒兒想問一句,何為風化?風化即女子必須自閉閨中,做一個不知俗世為何的井中之蛙?女子出得門來,就會汙了世人眼球,毀了禮儀教化?閒兒雖剛滿十歲,尚未解世事。然也知如今並非太平盛世,皮將不存,毛將焉附?如果家國不存,小女子又將何處棲身做那閨閣之中的嬌俏佳人?然,如女子亦能為家甚至是國出一份綿薄之力,豈不快哉?”
�“小娃,說的好!”
�“好!小娃娃,見識非同一般啊!”
�室內一眾老朽讚歎聲起,不住點頭稱是。室內一隅,花定安身旁端坐一人,面色平靜,不見喜怒。聽到花閒小嘴張合間,女娃子特有的嬌柔清脆如串串珍珠落地,蹦跳而出,心絃一動。他凝視著花閒,若有所思,忽的目光熠熠,光彩乍現。
�“小妮子,你若出山,我給你黃金十萬兩,憑你處置。”
�此言一出,滿室皆驚。
�猶如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一塊巨石,浪濤肆虐,驚濤拍岸,濺溼了眾人的耳目。
�順著聲音,花閒微微轉身,便看到了父親身旁的中年男人。男人有一張方正剛直的臉,一雙濃眉,眼神堅定,給人一種穩重踏實厚重之感。是個真男人,花閒暗自唏噓,前世她曾經很迷這樣的男子漢哦!
�“阿爹?”
�“閒兒,你可以稱他為萬首,是朗朝第一巨賈。”
�“萬首,朗朝首富。好氣派的名頭!”
�“小妮子,第一,你不可聽你阿爹胡說。他們可以稱我萬首,唯獨你,要稱我伯父。第二,巨賈只是世人加諸在伯父我身上的虛名,有何氣派可言?第三,你如此居高臨下看著伯父,是不是家教欠缺了些呢?”
�“不,萬首,此時此刻,你是在跟我花閒談交易,我們之間是對等的,我自然可以如此與你對視。關家教何事?再者,花閒家教甚好。”
�“花子,你這個閨女可是比你還霸道。”
�“萬子,你四十歲的半老頭子欺負我十歲的嬌娃,我是否該去拿根戒尺將你這張老臉丈量一番呢?”
�“嘻嘻,阿爹,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相信萬伯伯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有意的。”
�“噗……”
�“咳咳……”
�花閒站在方桌上,望著大廳中的老頭兒,半老頭子,老夥子,小夥子,娘們兒孩子們,一陣白眼翻的,那是真累眼珠子。
�“閒兒啊,別翻了,再翻黑眼珠就沒了,到時候誰還歡喜於你。”
�“萬伯伯,無妨,閒兒已經有九哥了,九哥歡喜我,閒兒便有了天下。”
�一直靜坐著的顔子君終於掛不住,起身走上前去,扛起花閒,就要消失。
�“少聽她無邊無際耍瘋,大哥,剩下的你來。”
�“九哥,等等,等等,我還沒說完呢!”
�花閒掙脫了顔子君的強制,又在方桌上站好,她優雅的禮了禮身上的小裙子,小手往身後一背,“萬首,你方才所言,給我花閒黃金十萬兩一事,可作準?”
�萬首笑夠了,回望向花閒,眼中波光流轉,笑意盈盈。
�“當然作準。”
�“君子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