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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花閒和顏彥並肩走在寬敞的街道上,夜風習習,空氣裡都是舒爽透亮。
�“老大,難道赤翠閣的閣主就是古乘風?”
�“不清楚。”
�“那我們今日來不就是打探赤翠閣的底細的麼!結果面具男就是古乘風。”
�“回頭還是忽悠一下獨孤啦,他可是當今朗朝最齊全的活字典。”
�“你以為獨孤是那麼好忽悠的?”
�“不好忽悠就使勁忽悠。”
�“噯,老大,你說古乘風怎的對你我如此客氣?”
�“古乘風少年老成,縝密細緻,狡猾多疑,會是意哥哥最大的敵手。”
�“那你為何還對他如此客氣?”
�“這個世上並不應該只有你死或者我活。”花閒抬頭望了望星空,歪頭看了看顏彥,“彥兒,你要記住,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啪啪啪,幾聲脆響,在這靜謐的夜,益發顯出街道的空曠寂寥。花閒和顏彥受了點小驚,二人停下腳步,背靠背,警惕的望著前方,三個人影。
�“哼,你這是在害怕麼?”
�“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慕容意深深凝視著花閒,似乎在看花閒,又似乎是透著花閒在看向不知名的遠方。
�“閒兒,為何你會有此一說?若果真如此,為何這世間還存在世仇之家?”
�“那正是因為他們看不穿啊!好啦,九哥,咱們回去吧,我好睏。”
�“喂,花閒,你才多大點兒人,別人看不穿,你反倒能看穿了?”
�“獨孤哥哥,你不懂就閉嘴。我說我有一雙神佛賜予的眼睛,你有麼?”
�“閒兒,又開始胡說八道。走吧!”
�在顔子君的堅持下,慕容意帶花閒和顏彥前往大昌府郡守陸府登門致歉。
�亭臺水榭,小橋流水,在陸府,已能初見江南山水的婉約韻致。花閒腹誹,在這般精緻婉約建築群中出生、長大,怎能腹內空空猶如草包。坐在陸府會客室的梨花木大圈椅中,用年代久遠的琉璃瓷碗喝小孩子們都愛喝的桂花釀,花閒很是感慨,這古人啊,真真是充滿了現代人無法想象的創造力。真是美,美不勝收,方方面面,都是美。
�“就是你,揍了我的弟弟麼?”
�花閒總算將視線從手中的琉璃瓷碗上移到了頭頂上方。一個身著翠綠色紗裙的妙齡少女正滿含幽怨之氣的凝望著她,少女眼眸中波光粼粼,似水似霧,真真是我見尤憐。
�“哇塞,這般紅顏尤物,必能入了意哥哥的法眼。”
�“就是你,揍了我的弟弟麼?”
�“啊,是我,哦,不是我,是我的侄子。彥彥,過來!”花閒轉向下首梨花木圈椅上的顏彥,忽然壓低了聲音,“美人哦!”
�顏彥跳下大圈椅,對著少女一鞠到地,嚇得少女一個踉蹌,連連退後數步,“你,你作甚?”
�“對不起,這位姐姐,是我揍了您的弟弟,讓您傷心了。就請您再揍回來吧!”
�“依依,回去!”
�少女聽到呼喚,轉身向主座上的中年男子撲去。
�“嗚嗚,阿爹,就是他們,揍了吾心。”
�“依依,退下!”中年男子一臉嚴肅望著少女,少女感受到來自父親的震懾,跺了跺腳,扯著裙角便飛奔了出去,如一隻彩色蝴蝶,翩翩然,飛走了。花閒和顏彥久久收不回視線,兀自搖著頭,繼續感慨,真是個小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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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府一行,倒是大大緩和了陸郡守二夫人對慕容一系的排斥。本來支援古乘風就是源自於愛女對古乘風的愛慕,如今身為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