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短刀,這把刀很細、很薄、很鋒利,上面還染著一點血痕。
是秋的血嗎?
我回頭看向聶秋遠,他已經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轉身往內宅的方向走去。我遲疑了一下,就果斷地跟了上去。我眼角的餘光瞥見媚蘭向前踏了一步,但她被藺九一把扯住了。
韓媚蘭愣了一下,似乎才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妥,便停下了腳步。
我吃力地跟在聶秋遠的身後小跑著。明明受傷了嘛,走這麼快,我幾乎都跟不上。而且,又拿出一副面癱的樣子,理都不理我,在人前連句話都不肯跟我說,你裝什麼呀!
好好的,你幹嘛跟駱大春打架呢?
我跟進了他的房間,剛把門帶上,人就被他一把抱住了。
拜託,不要這麼兩面三刀好嗎?這會兒還有心思對我動手動腳,可見是沒什麼事。
“你幹嘛?快閃開,抹我一身血!”我沒好氣地說道。
“真真你幹嘛這麼兇啊,我都一身血了,也不見你心疼一下。我很疼的呀!”
“知道疼,還打架?我以為你沒神經呢!”
“神經,我有的啊!”
“你知道神經?”
“真真,你給我講過的啊。”
唔,我想起來了,我確實曾經給幽夜公子講解過神經系統的。眼見得男神皺著眉頭,眼神一下就變成了楚楚可憐的幽夜,我只能長嘆一聲,被他打敗了。
我幫他脫下了外衣。我曾經用匕首在幽夜的肩上挖出過一枚箭頭,那時候的他可是一聲不吭的,現在倒好,脫件外衣也會哼哼唧唧地喊著,說疼死了。
衣服脫下來,我一看,一共有三處傷口,都是割傷,一點都不深,就是流血多了點,就算是換成我,也不至於叫喚成這樣。
我又氣又好笑,原本滿滿的心疼全都不見了,以至於給他清理創口和上藥的時候,我都幹得既利落又無情,又換來了幾聲哀嚎。
“幹嘛打?”我一邊包紮,一邊問。
“他想打,我有什麼辦法。”
“真的躲不開嗎?”
這會兒秋倒是笑了。
“我很想讓他砍兩刀,不可以嗎?”
這是什麼奇葩的表達感情的方式呢!我手底一用力,用繃帶把他勒得一個哆嗦。
“砍壞了呢?”
“唔,真真還是心疼我了麼!你放心,他刀法好得很,再怎麼也不至於要我的命。你瞧瞧,這刀口也沒有多深,不是麼?”
我把繃帶打好結子,動作也就停滯了下來,心思也忽然變得沉重了。
“我們,該怎麼辦呢?”
我躲開他的傷處,把頭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胸口。既然這個人是我要託付一生的男子,那麼,我已經不是葉流螢的事情,要不要告訴駱大春呢?
反正肯定是會受傷害的,是葉流螢要另嫁他人的傷害大,還是葉流螢已經死了的傷害大呢。
聶秋遠斂起了笑意,正色說:“我也不知道。”
這是他頭一次說,他不知道。他雖然看上去溫和,內心卻是極為果斷的,看來這一回,他也是真的猶豫了。
我忽然覺得有些什麼不對,與駱大春有關的,似乎有件什麼事,第一次聽到,就有那麼一點點彆扭,可是那個時候,並沒有捕捉住。
因為現在是在思考駱大春的事,所以我一下子發現了這個問題。
“咱們的婚期……到底是怎麼定的?”
“我讓人算的。”
“聶秋遠我跟你說,你少在這忽悠我!你有我生辰八字嗎?我生日是1400年以後,你拿去算人家能信嗎?你比我老一千多歲,你說這能算出日子來嗎?”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