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妍的世界裡,最大的煩惱無非是離家太遠、學的專業不理想,臺灣四季不鮮明,若是講得有理想一點,還有臺灣沒有迴歸中國。
但這僅限於冠世傑闖進她視野之前。
在熟悉的環境裡睜開眼,看到身上粉紅色的碎花睡衣,睡得飽飽的小臉先是怔,然後脹得通紅。
其實只要冠世傑離她不遠於五到十米,她的臉正常的表情就羞澀加緋紅。
第一次,第二次了。她在清新明朗的早晨,在冠世傑的床上醒來。雖然床上只有她一人,但旁邊輕陷的床毯,凹下去的枕頭,她不敢傻傻地以為那也是她留下的。
這就是說明,有兩個晚上,她是和冠世傑同床共枕的。
容妍幾欲崩塌,他們不是戀人,不是親人,怎麼可以睡在同一張床上呢?不是一直在講話嗎?音樂柔柔的,酒很可口,冠世傑據著她的手,和她聊以前的每一個生日是怎麼過的,她那麼自然地坐在他的膝上……
天,他的膝上,還有那個法式深吻……
容妍一下子什麼都想起來了,第一次可以解釋她是被颱風嚇的,這次呢???
她一定是被什麼催眠了。不管,不管,趕快逃。
謝天謝地的是冠世傑每次都先行離開,免得她睜眼面對著冠世傑一張似笑非笑的俊臉,還不直接昏過去。
容妍騰地從床上坐起,匆匆換好衣衫,悄悄地拉開門,冠世傑正一臉深思地對著電腦螢幕。她貓著腰,躡手躡腳地往大門移動。門剛碰到門把時,身後一陣輕咳。
“容妍,看到我不打個招呼,不太禮貌吧!”冠世傑氣定神閒地用筆叩著桌面。
“呵,”容妍笑得僵僵地回過頭,“冠總,早!”
“不早了,都快十一點啦!”他打量著她紅暈遍佈的粉腮。
“啊,那你怎麼不叫醒我,我早晨還有好幾堂課。”她一說完,想咬舌,這句話口氣怎麼聽著象是電影裡很親暱的人嬌嗔的埋怨。
“你睡得那麼香,我推了幾次,你都沒醒,我就作主幫你打了電話請假。”
天,天,他這不是說他和她睡在一起嗎?
她欲哭無淚,耷拉著頭站在那裡,象個認錯的學生。
“睡衣合適嗎?”又一枚炸彈輕輕巧巧地扔了過來。
小臉變成一顆大蕃茄。他幫她換的睡衣,有必要說出來嗎?
冠世傑抿嘴一笑,知道某人想當駝鳥,他可不準,怎麼也要她正視他們之間的一切。
“嗯,一會呢,有幾位主管要過來彙報分公司的業績,你是坐在這兒陪我呢?還是自己到裡面去找個D看會?”
話音未落,只見人影一晃,辦公室內就只有他一個了。看把她嚇的,冠世傑閉上眼,仰在椅中,笑了。
昨夜,她到是一夜好眠。他卻口乾舌燥、心焚神焦,連衝了兩次涼水澡,才平息了亢奮的身體,微微閉了會眼。
他是成年男子,清新、心儀的人兒在懷,他要是不動心,就不正常了。
可惜一個接吻都能紅著臉的人,他不敢如何的。
心神不寧地聽著主管們彙報業績,眼神總偷偷地溜向裡側,小女生在幹什麼呢?好不容易結束,讓餐廳送上兩份午餐,推開休息間的門。容妍託著下巴,站在窗邊發呆。
“容妍!”他溫柔地喊她,把餐盤放在桌邊。
她明明聽見,卻不肯回頭。
他輕笑地跑過去,從背後環住她的腰攬進懷中。“我的小姐正在生氣,讓我想想,是氣我沒有陪她,不是氣我害她翹課?”
都不是,她只是不明白他的用意。他的小姐,多麼順口。做的都是戀人的事,卻又不在戀愛中。他不知這樣,她會喜歡上他的。不,不是會,而是她已經喜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