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說:“要走,他們誰也攔不住我,但我目前還不作走的打算,一則要為枉死的智圓大師討回公道。一則我這條命是拜玉姑娘所賜,欠她一份救命之情。所以,我既答應她,就得助她完成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
淑宜姑娘好奇地追問。
彭小魁灑然一笑:“你經常走鏢,行走江湖,對千面飛狐的作為多少有些風聞吧?”
淑宜姑娘連連頭。
他接下去說,“如今直屬東廠所轄的蘇杭織造局,由太監李實主其事,藉為魏忠賢老奸建造生祠為由,正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中飽私囊。所以你這位玉姐姐此來杭州,就是要借花獻佛,做次散財童子呢!”
“去盜官銀?”
淑宜姑娘驚得睜大了眼睛。
玉芙蓉卻嗤之以鼻:“哼!什麼宮銀,大部份都是向杭州九縣百姓壓榨出來的血汗錢!”
彭小魁意氣風發說:“所以我義不容辭,決心共襄盛舉。”
淑宜姑娘主要是想跟彭小魁在一起,毅然說:“那就把我也算上一份!”
玉芙蓉欣然一笑:“張姑娘正好派上用場,不過,苗老莊主和這位小兄弟,今晚必須先離開西湖。”
無塵居士沉吟一下,微微點頭說:“也好,但智圓大師的事……”
彭小魁把胸脯一拍:“包在我身上!苗老伯放心,此事愚侄必會給你人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無塵居士欣慰地笑笑:“賢侄既安然無恙,老朽也就放心了。”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
小黑聽說今晚就得隨無塵居士回去,不禁大為失望,但師命難違。
現在大家急於想知道,玉芙蓉悶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她倒並非故意賣關子,即是為了安全起見,先出艙到船尾去,交代趙升立時解纜離岸,將畫舫駛往湖心。
畫舫不用槳,全靠船尾一支大櫓撥水前進,及控制船行方向,由趙升一人操作即可。
當玉芙蓉回進艙房時,她立即說明了自己的計劃。
她要彭小魁仍然戴著原來的面具,繼續扮演她的新婚丈夫董文彬。淑宜姑娘則戴上她現在的面具,讓暗中監視的人,以為這對可疑的“小倆口”並未離船。
而玉芙蓉自己,卻必須照彭小魁的本來真面目,趕製出一個面具,使她成為那“逃犯”。
然後她利用夜色掩護溜上岸,在別處故意現身,勢必引起騷動,群起追殺。
此舉的目的,是要讓那批追殺的人疲於奔命,眼睜睜地看她逃出杭州城,再繞回來辦她的大事。
彭小魁聽畢,當即提出異議:“我已經復元,為什麼不由我扮演自己,把他們引出城外?”
玉芙蓉頗為自負:“武功我雖不如你,若論輕功,縱觀天下,我不數第一也能算第二,只有我能擺脫他們。”
這倒是事實,就連無塵居士也不得不承認,輕功絕對比不上這位千面飛狐。
彭小魁無話可說了,一切只有聽由她安排。
口口 口口 口口
畫舫整日的在湖中游蕩,看不出任何異狀。
附近不時出現遊湖的小舟,顯然是東廠鷹犬假扮遊客,全天候在暗中監視這艘畫舫。
但他們奉命監視,沒有特別狀況,任何人不得擅自輕舉妄動,更沒人膽敢登舫查視。倒是那對年輕夫婦悠遊自在,不時手牽手佇立船首,觀賞著湖上景色。
果然無人能看出破綻,不知這位玉芙蓉已走馬換將,換成了淑宜姑娘。
這對淑宜姑娘來說,真是求之不得的機會,竟然能跟彭小魁如此親近,也不枉她不辭辛勞,馬不停蹄奔波尋訪的一番苦心。
而玉芙蓉卻在艙房內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