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呀!”
李惠娘深深低下頭,不敢看他。
梁心銘則問:“生孩子是夫妻兩個人的事。學生年幼時,身子不好,吃了許多草藥,不知可有影響?”
閻王愁臉皮抖了抖,問:“都吃了什麼藥?”
梁心銘道:“都是在黃山上挖的草藥……”說著數出一堆草藥的名字,聽得東方傾墨很懷疑:若這些她都吃了,怎麼還沒死呢?不對,眼前這個是假的梁心銘,真的梁心銘已經死了。嗯,怕就是亂吃藥吃死的!
兩人一個問,一個答,討論起醫理來。
王亨見他們總也說不完,不耐煩起來。
他沒心情再待下去,再者,他還要去衙門呢。為了確認梁心銘的身份,他藉口祖母和母親回來,向衙門告了一天假,要一心一意處置此事。現在結果不如人意,他哪有心情耗在這,也不想告假了,還回翰林院吧。
於是他進去道衙門有事,先告辭。
梁心銘巴不得他走,自己好與閻王愁說話,可是她心裡又挺捨不得他的,便親自送他到大門口,想跟他再多說幾句話。見他心不在焉地翻身上馬,身形落寞,很不忍,然她腦海中立即浮現猛虎吞噬“林馨兒”的場景,心腸又硬起來。
王亨上馬走了兩步,又回頭凝視著梁心銘。
眼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
昨晚他還想,若證實了她的身份,他定不許她再這樣胡鬧,定要她離開官場,不許她再混在男人堆裡。
眼下他想的卻是:只要她活著,女伴男裝也好,怎麼都好,他都隨她去。她想做官,他就支援、提攜她做官,與她並列朝堂,叱吒官場;她想混在男人堆裡,他也陪著她,別說她將胸前大饅頭壓成燒餅,就是壓成煎餅都隨她去。他要陪著她玩,直到她玩夠了、厭倦了為止,再找個機會幫她脫身,從此相親相愛、白頭偕老……
可是,這一切都是他的奢望。
梁心銘雖然酷似馨兒,卻不是馨兒!
梁心銘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以為他還在執著於自己是林馨兒,所以不甘心、不願放棄。
她要打消他的懷疑,也為了安慰他,因此勸道:“恩師雖然思念師母,也要保重自身……”
王亨恢復了隨性無羈的神態,道:“青雲不必擔心。實對你說吧,剛才為師想借東方神醫試探你。為師初次見你時,又驚又喜,以為是馨兒。為師生恐她鬧出事來,所以才變盡方法試探於你。讓你見笑了。”
梁心銘道:“原來恩師還在懷疑學生?”
王亨歉意道:“是。青雲莫怪。”
他見梁心銘臉色不好看,有些內疚。任哪一個男子,被人一再認為是女人,恐怕心裡都不會高興。
梁心銘道:“學生怎會怪恩師呢。恩師的私事,學生本不該多嘴,然學生幾次三番被牽扯其中,恩師又懷疑學生,學生就不得不說了,還望恩師莫怪學生大膽。”
王亨沉聲道:“你說。”
梁心銘道:“師母究竟是怎麼去的?既然已逝,為何恩師又懷疑學生是師母呢?學生以為,吳繁前次陷害學生,背後原因絕不簡單。恩師應該先查明真相,再追查師母下落不遲。若師母未死,那時自然就願意現身了;若師母已經去了,這一切不過是恩師思念成魔而產生的臆想,恩師也可破除心障,從此平靜下來。恩師想想可是這道理?”
王亨眼中痛苦之色一閃而逝,強笑道:“為師明白。為師正在查。多謝青雲提醒,告辭!”說完調轉馬頭走了。
梁心銘躬身道:“恩師慢走!”
等看不見他的身影了,她才站直身子,笑容一收,暗想:“看來他早有所懷疑了。”
她轉身進院,回到上房,東方傾墨正怒視她。
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