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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挺直腰板說道:“陛下您聽聽看,先皇興水利,他說‘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教斥鹵變桑田’;先皇謹鹽僅,他又說‘豈是聞韶解忘味,邇來三月食無鹽’;先皇改科舉之制,他又說‘讀書萬卷不讀律。致君饒舜之無術’;等到了陛下您推行青苗法,他居然說‘贏得兒童語音好,一年強半在城中’,句句都在扭曲聖意,其心可誅!”
趙崇昭雖然不擅長詩文,這幾句卻還是聽得懂的。好傢伙,他父皇做什麼這人就罵什麼,輪到他了,這人還是在譏諷!
趙崇昭有兩個死穴,一個是趙英這個父親,另一個是自己的能力被看輕。
這下好了,一次才了倆,還踩得特別精準!
趙崇昭暴跳如雷:“去,把這傢伙下獄!”
趙崇昭的命令下得太快,連謝則安都措手不及。
李定說:“與顧騁往來之人,明知他有如此言論卻隱而不發,實在可恨!臣請陛下下令徹查此事,絕對不能姑息任何一個目無朝廷、目無陛下與先皇的宵小之徒!”
趙崇昭一拍御案,點頭說:“就這麼辦,由你,嗯,李定負責此事,務必徹查,一旦查明屬實,絕不能姑息!”
趙崇昭金口玉言,令出難改。其他人都有些啞然,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走。假如李定說的是真的,那顧騁就危險了。他雖然官職不高,在士林中卻享譽盛名,影響力極大。他要是說出那種言論,對朝廷、對先皇和趙崇昭無疑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後果這麼嚴重,顧騁能平安度過這次劫難才怪。
趙崇昭回到御書房,還在為李定的話生氣。聽到張大德說謝則安在外面,趙崇昭趕緊讓謝則安進來。門一關,趙崇昭說:“這顧騁實在太可恨了!居然那麼說我和父皇。我就算了,父皇對他不夠好嗎?他好歹也是父皇欽封的進士,是實打實的天子門生,居然那樣譏諷父皇!”
謝則安知道趙英在趙崇昭心中有多重要,心微微下沉。他說:“這裡面恐怕有誤會,我與顧兄也有過往來,顧兄並不是這樣的人。”
趙崇昭瞪著謝則安。
謝則安說:“他平時雖然不拘小節,卻也不是忘恩負義之輩。父皇對他有知遇之恩,他不會那麼說的。”
趙崇昭說:“三郎,你把人想得太好了。”趙崇昭這段時間並不是什麼都沒做,他有認真去了解每一個朝臣做的事。顧騁這人趙崇昭早就注意到了,他握著謝則安的手,“這個顧騁一開始鼓吹新法鼓吹得比誰都起勁,後來免役法一出,他馬上轉過頭來攻擊新法。方哥和沈先生都是有涵養有胸襟的人,沒有與他計較,現在他又來詆譭青苗法!”
謝則安暗道一聲糟糕。
趙崇昭這態度,明顯已經被人洗腦了。稍微一想他已經明白洗腦的人是誰,百官之中能玩出這種花樣的,除了姚鼎言還有哪位?謝則安苦笑不已,以前姚鼎言出手只是要把人貶出京城,這次確實玩真的,這種“大逆不道”之罪足以把顧騁置諸死地!
謝則安心情沉重,與趙崇昭說話都不太經心。
趙崇昭知道謝則安重情,也沒說什麼。兩人這段時間一來第一次沒膩在一塊,各自回去忙碌。
這不算不歡而散,卻已經在他們之間蒙上一層無形的陰影。
謝則安回到家中,很快迎來了李定。京城之中與顧騁交好之人謝則安怎麼算都在前三,謝則安看到李定時並不意外,反倒叫那對雙生姐妹花去把與顧騁往來的信函拿出來給李定。
李定對謝則安還算客氣。謝則安雖然遊離於新黨之外,但新黨之中最不缺察言觀色之輩,姚鼎言對謝則安這個徒弟還是非常鍾愛的!別的不說,光看這次顧騁的下場,謝則安就該燒高香感激姚鼎言對他的寬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