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莊子上的收益和開支,請姑娘過目。”薛奎也把手裡的一摞賬冊和一隻盒子放到了桌子上。
瀾心隨手拿起柳媽媽遞過來的賬冊,見賬冊上字跡清晰,賬目明確,沒有絲毫的敷衍和不耐。瀾心邊看,心裡邊暗自點頭,覺得眼前的兩個人還是值得信任的。盒子裡的銀票也沒有問題,她大略看了一下,大概有兩萬多兩吧。
瀾心合上賬目後,微笑著道謝:“這些年,辛苦奎叔和柳媽媽了。如今我回到玉家,自然有擔負起玉家的責任。雖然不敢保證讓玉家達到爹爹在世時的興盛,但也絕不會辱沒了爹爹的名頭。我還有許多疑問需要二位替我解惑,今夜的話會很長,還請二位坐下來,我們一起細細地說說吧。”
二人對視一眼,欠身坐到錦杌上,青荷和紫衣上茶後,都悄聲退了出去。瀾心抿了幾口茶,笑著問道:“柳媽媽是玉家的家生子嗎?”
“不是。”玉柳笑著搖頭說道,“老奴是夫人的陪嫁丫鬟。當年,老奴家裡遭災,逃出來後就被雲英未嫁的夫人救了。因為夫人是在一棵柳樹下遇到老奴的,所以就給老奴取了個‘柳’字,順著玉枝的名字,叫玉柳。待夫人嫁到玉家之時,老爺還直嘆和夫人的緣分是上天早就註定好的。”說到這裡,玉柳的眼圈不由地紅了。一切往事皆歷歷在目,猶如昨天發生的一般,而如今卻天人相隔了。
“玉家的事情,官府可有什麼解釋?”瀾心的心裡也是一陣難過,她聲音低沉地問道。
薛奎紅著眼圈,點頭說道:“新皇登基,天下大定後。官府里名榜昭告天下,湖州的幾樁慘案都是大皇子所為。大皇子想要謀反,急需銀兩,便對湖州的大戶下手。”
瀾心嘆息地點點頭,官府給出這樣的結果,無論事情的真相如何,也只能接受了。“我們玉家一直在湖州發展,爹爹為何要來江州買想宅子?”
“這個宅子不是老爺買下的。”薛奎開口說道,“這個宅子是玉家的一個客戶,從老爺手裡拿貨,沒有現銀付賬,就用這套宅子抵賬了。老爺過來看這套宅子的時候,一眼便看中了城外的一個莊子,就順手買下了。只是莊子還沒有過戶,老爺和夫人就出事了。後來老奴過來收拾宅子的時候,有人把莊子的地契送給了老奴。不過,那地契和老爺當年買下的莊子不符。官府裡的人說,他們衙門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誰買下那個莊子,就順便把附近的那片荒山一起加到裡面。”
“哦,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瀾心也是詫異不已,好奇地問道,“那片荒山有多大?”
薛奎回答道:“那片荒山足有三百八十多畝。其實說是荒山,也不盡然。只是因為有一面山谷的水常年都是熱的,周圍無法播種莊家,所以大家都認為那裡是荒山。老奴當年隨著老爺出海時,曾看到過有人是如何利用那樣的湯泉,只是現在那片荒山還閒置著。”只是玉家現在勢單力薄,不好太打眼。
“奎叔顧慮的是。”瀾心贊成他的謹慎,“只要東西在我們的手裡,慢慢經營便是了。對了,出事後,我們在湖州的產業如何了?是仍在我們的名下,還是已經歸公於官府了?”
“唉!”薛奎惆悵地嘆了口氣,“其實,臨出事前,老爺已經把湖州玉家名下的所有產業都轉出去了。”
“這是為何?難道爹爹早就預感不成,或是他有另外的打算?”瀾心皺著眉頭問道。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卻沒有抓住。
薛奎看了一眼同樣是一臉迷茫的玉柳,斟酌地說道:“在出事的前一個月,老爺回府的路上救了兩個受傷的人,並囑咐奴才不可以聲張。回到府後,老爺就悄悄地把那兩個人安排到了西邊小院裡。”
“就是離大街最近的那個平時都沒有人去的西邊小院兒?”玉柳忍不住疑惑地問道。
薛奎抬眼,見瀾心面色如常,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