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下頭,“真巧……沒想到這麼跟小姐見上面了。”
“是我失禮了,應初到便拜訪姑娘。”
沈傾城望著面前桌上的琴,又是半晌才道。
這怎麼使得。
景年趕忙擺手搖頭,“小姐還在病中,理應好好休息才是,哪需要那麼多禮數。”
“小姐,我們進屋吧?外面涼。”
侍女想到景年的囑咐,適時插話道。
“不必。”
沈傾城垂眸,卻忽然紅了眼眶。
景年一直小心地盯著她看,此時她雖然低了頭,卻敏銳地注意到了。
她雖表現得冷漠,這一反應下,卻讓景年看到了偽裝。
就像是故作淡然,苦苦支撐,實則頗受煎熬。
……
她看了那侍女一眼,示意對方莫急,索性自己也盤腿坐到了沈傾城旁邊,換了個話題,“沈小姐剛才彈的是什麼曲子?真是好聽。”
“好聽?”沈傾城重複一遍,喃喃道:“偶然學得的一首《懷遠》,不過是亂彈罷了……”
她願意回答這個問題,景年已知足了,只是忽然意識到這曲子的名字……
她心裡一咯噔。
“思鄉之曲,原本學的時候,先生總說我未能彈出其精髓,如今也算是徹底懂了。”
哪料沈傾城竟主動又開了口,“只是這代價,未免太大……”
說著,嗓音微顫。
景年簡直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想著要小心說話,沒想到竟是自己主動將話題往這事上面引了。
“我們……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她磕巴著又欲轉移話題,胡謅了一句,“莊主……莊主貌似也很喜歡聽琴,肯定是盼著能聽小姐奏幾曲。不過現在你身子弱,還是好好養病,這樣才能重新打起精神不是?”
沈傾城聞言,毫無情緒地淡淡笑了一下,卻沒動。
景年與侍女面面相覷,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久,沈傾城才微晃著起身。
景年鬆了口氣,隨著他們一起往內室走。
這才有機會好好打量這流霜閣。
與靜園不同,流霜閣是一個兩層的小樓,極小巧雅緻,園中植物以竹子居多,因為後院的面積更大,一處池塘上還建了座精緻的拱橋,雖只有兩人寬,卻是點睛之筆。
……
“小姐在這裡住得可還適應?”
景年想到蕭痕在自己剛來時也是這麼問自己的,便也學著問道。
“好。”
僅一個字,如嘆息般。
景年抿唇,只覺這個字如千斤重。
她們並不相熟,再多問也無益,索性沒再說話。
一行人順著木製的樓梯走到二樓,景年見沈傾城被服侍著躺到了床上,這才安下心,“方才為小姐探脈,小姐這段日子來是否有失眠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