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我都看在眼裡,只是沒說什麼罷了”,歐延摸了摸她的頭髮,“你去吧,沒事。”
他話說了一半,景年還是不太懂,見他又讓自己去,一時間有些怔忪著沒動。
沈傾城知道?
不是還沒告訴她,上次綁架的事嗎……
難道還有別的事?
景年看向沈傾城那邊,猶豫了一下,慢慢走過去。
……
沈傾城拒絕了侍衛的幫助,親自扶著詩怡,慕容昕站在旁邊,雖然沒說話,目光卻是緊鎖在她身上的。
“沈小姐……”
景年有些忐忑。
沈傾城抬頭,努力向她揚起了絲笑,“姐姐叫我傾城就好。”
她態度如此,景年越發覺得對不住她,想說的話堵在嘴邊,不知怎麼開口。
詩怡臉色蒼白,雖然毫髮無損,但受驚不輕。
“我先陪她回營帳,姐姐稍等。”
沈傾城心思通透,打破了沉默。
景年哪有不應的道理,沉默地跟上他們的腳步。
她站在帳外等著,過了一會兒,先出來的是慕容昕。
景年對上他飽含深意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抿唇。
“多大點兒事,沒事的。”
慕容昕笑了笑,神情卻沒有他說出來的那麼輕鬆。
景年看出來了,心中一緊。
一向漫不經心的人露出這般神色,任誰看了都會不安。
“是……發生了什麼?”
“墨姑娘應該知道我們此行的打算吧?”
慕容昕看著她,神色一正,低聲道。
景年還在想他說的是什麼,就聽他又道:“詩怡……我擔心她承受不住。”
他說的“她”,指的是沈傾城。
……
景年心念一動,明白了他的顧慮。
詩怡是沈氏滅門後,唯一與沈傾城有牽連的人了。
可若歐延與慕容昕的猜測沒錯,她做了背叛的傻事,那就不可能逃脫得了罪責。
更何況她現在中了毒,還是蕭痕一時間無法治癒的,這些都是沈傾城不知道的。
今日只是以她作靶子,沈傾城就擔心至此,那真相大白時,她會怎麼樣?
慕容昕應是最不想看到她再傷心難過的。
至親之人背叛、隱瞞,並有可能性命難保……
景年嘆了口氣,只是想想,就覺心口有千斤重。
“多開導開導她吧……”
慕容昕沒多停留,留下這句話就走開了。
景年盯著自己的鞋尖,忽然就有些難過。
……
沒多久,營帳的簾子再次從裡面開啟,沈傾城走了出來。
她神色如常,見景年就在前面站著,微笑了一下,上前主動道:“我們隨便走走吧?”
這顯然是有話要說,景年覺得奇怪,不應是她過來關心詩怡幾句的嗎,怎麼反倒變成是她想找她了。
但也顧不得多想,她點頭,二人順著營地往後面的內湖走去。
……
“詩怡……沒事吧?對不起啊……我也沒想到今天會這樣……”
景年有些受不了這難熬的沉默,主動道。
“姐姐不必道歉,你沒有錯。”
沈傾城看著前方,溫和地打斷她,眼中是濃重的鬱色。
景年想到歐延也說過,她不會怪自己。
她不懂,微蹙了眉。
“你們……是互通了心意吧?”
好久,沈傾城轉頭,認真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