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壽宮裡,皇后仍然昏迷不醒。
謝朝華坐在側殿旁的一間抱夏中,琢磨著之前太醫說的話,良藥?或毒藥?世上的事其實很多都與這藥理極為相似,既然楚楠忻將此事交給她處理,她倒也打算好好地查一查。
謝朝華微微抬頭,對一旁的喜兒吩咐,“將問話的情況仔細地跟我說說。”
宮裡自然有擅於問話的宮人,用不著謝朝華親自去問,只讓喜兒一直從旁看著。
喜兒點了點頭,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沒有匆忙開口,想了想才緩緩道:“當時娘娘倒下的時候,陳公公便立刻下令將所有接手過那紫玉晶露糕的人關押了起來,等候問話。”
“那怎麼還未等到我來問話,昨夜裡那個宮女就死了呢?”謝朝華冷著臉,“那個宮女叫什麼來著?”
“春桃,那個畏罪自殺的宮女叫春桃。”
“怎麼就說她是畏罪自殺呢?”謝朝華語氣淡淡的。
喜兒愣了愣,“因為問了當天所有的人,只有春桃有單獨下手的機會。於是陳公公就單獨拷問她,春桃也是抵死不認,只是誰知道半夜裡她就死了。這不是擺明畏罪嗎?”。
謝朝華不語,宮裡的事情她前世看的還不夠多嗎?這件事絕對不如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
就在這時候,屋外有個宮女探頭探腦的。
謝朝華瞟了眼,喜兒跟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便喝道:“外頭是誰?這麼沒規矩進來回話。”
話音落下,門外露出一個纖瘦身影,顫顫巍巍地走進屋,“噗通”一下就跪在了謝朝華的面前。
謝朝華與喜兒對看了一眼,確定了這宮女不是皇后宮裡的,“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兒當差?”喜兒發問。
“奴婢寶珠,一直在錦華宮當差。”
謝朝華心裡一動,錦華宮是齊妃娘娘住處,本來按照齊妃的級別其實是沒有資格單獨佔一個宮苑的,不過是念在她跟皇帝時間最長,加上楚楠忻原本姬妾寥寥,於是當日入宮的時候就將錦華宮給了齊妃。
“你剛才在外頭鬼鬼祟祟的作甚?”喜兒冷聲問。
“奴婢……是……”這寶珠低著頭,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喜兒正要催她,卻被謝朝華伸手攔了下來,只得收聲站立一旁。
謝朝華耐心極好,也不開口催促,寶珠在下頭一臉猶豫不決,而她則在上首淡定從容地等著。
過了一會兒,寶珠一咬牙,下了決心似地開口,聲音微顫而拔高,“春桃姐姐是被逼的”
“哦?這麼說你知道是誰逼她的嘍?”謝朝華慢條斯理地問。
“那紫玉晶露糕上的毒是……是齊妃娘娘逼著春桃下的。”寶珠顫抖地說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還只是抽泣,接著就大哭起來,“齊妃娘娘知道春桃姐姐之前為了接濟家裡,偷拿了皇后娘娘的首飾,便以此要挾她,說若是不這麼做,就將她的事情抖出來……而且只是說那藥不會毒死人,春桃姐姐才答應了的。”
謝朝華好像看著她,目光卻好像穿過寶珠落在了別處。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冷厲而淡漠,“這話你能與齊妃娘娘當面對質嗎?”。
寶珠慢慢收了哭泣,斷斷續續地道:“奴婢今日既然都說出來了,那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好”謝朝華笑,只是笑容裡一絲暖意全無。
春桃死的訊息她一直嚴令封鎖著,原意是讓兇手自亂陣腳,卻也委實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到現在為止,調查的事情都進行的合情合理,抽絲剝繭,漸漸深入。
這一切是不是太過順利了呢?
謝朝華看了看底下跪著的寶珠,又抬頭環視了周圍的人,淡淡地吩咐:“寶珠,把你之前跟我說的話,當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