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隔著一層薄薄的單衣,嗅到她身上的馨香,可在外人看來,他簡直就像是在找一處合適的地方下嘴,好品嚐這道美餐。他怎能感覺不到這個被他禁錮住的女子的身體在瑟瑟發抖,幾乎不能支撐……
萱兒還未來得及想出招架的辦法,就聽到一陣悶悶的笑聲,像是再也壓抑不住,從那個埋在她身上的人傳出,“幾句話就嚇成這樣,虧得朕還以為你真的那麼膽大妄為……明明怕得要死……咳咳……朕還以為你真的……咳咳……”那人一邊笑,甚至笑得岔氣,幾乎咳嗽起來,萱兒的身體便是一陣陣的晃動,顯然他剛才憋笑十分之厲害。
他竟然是故意在嚇唬她?或者是——把她當作一件好玩的物件,高興的時候逗弄兩下,不高興的時候就隨意嚇唬,以此獲得樂趣?這樣一想,她的心裡自然覺得難受,遠遠超過勃長樂迫近帶來的壓迫感,剛剛才壓下去的那種被人再一次丟下的心酸又湧上心頭,為什麼自己真心相待的,心中最寶貴的人,只不過是把她當作隨時都可以像廢物一樣丟掉的那種東西。為什麼只是想在這樣的夜晚真心對人說一兩句心裡話,結果連這麼一句話都說不得,說出來了都要被人惡意嘲笑。還以為勃長樂也跟自己的處境一樣可憐,然而這一切不過是她自己胡思亂想,對方根本沒把自己看成一個平等的人,只要這樣的念頭在心裡轉一圈兒,眼眶不由自主就溼潤了。
這時候她也實在沒有想到,勃長樂畢竟年輕氣盛,天性再如何冷漠謹慎,在喜歡的人面前卻又怎能不露出孩子氣的一面。這種戲弄其實未必含了多少惡意,但在萱兒看來,這實在是極為過分的一件事了。
勃長樂第一時間察覺到有些不對,雖然不捨離開泛著清香的體溫,但還是抬起頭來,正好看見萱兒紅了的眼圈,單薄的身體也不過穿了件不能抵擋寒冷的單衣,坐在床邊瑟瑟發抖,也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他說的那幾句話……那不過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勃長樂剛剛硬起心腸這麼想,瞬間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突然感到一陣陣的煩躁,忽而那戾氣佔了上風,恨不能直接壓倒肆意蹂躪一番,只因那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實在是讓人熱血沸騰——忽而又憐惜又心疼,恨不得撈進懷裡輕憐蜜愛一番,擦去她的眼淚,叫任何人都不能再傷害她了才好,矛盾的心思在短短的時間轉了幾圈,終於後者佔了上風。
勃長樂居然嘆了口氣,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裡面是否還含有為對著萱兒他狠不下心腸來感到惋惜的意思,只等他鎮定下來,才聽見自己道:“不過是嚇唬幾句,也值得哭麼?”說著說著,還真的抽身坐在她的旁邊,伸出手將她眼角的淚水擦去,也不顧對方一個勁兒地往後面躲避,還是固執地、甚至是帶了幾分惡狠狠的,擦去了她快要留下來的淚水。
萱兒也不肯回答,只是知道要躲開他的手指,反而惹惱了勃長樂,他輕輕一帶,便輕易將她整個人拖過來,擁在懷裡。
只是這樣而已,只是出於安慰而已的擁抱,勃長樂卻似是滿足地嘆了口氣。
“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討厭這樣的玩笑……”萱兒的聲音,始終是有些抽噎的,也很是不情願被抱著,好在終究沒敢太大力掙扎,勃長樂低聲咕噥了一句,她卻沒有聽清楚到底說了什麼。
“朕只是嚇唬你麼……”
然而走出地道的賀蘭雪,此刻卻不知道他心愛的人正窩在別人懷中哭泣,若是知曉,不知是作何感想,又會不會感到痛心悔恨。
當他走出地道,重新站在陽光之下,卻沒有感到一絲的溫暖。地道的另一面連線著天涯明月最偏僻的一座後園的假山所在,是以賀蘭雪雖然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從地道走出來,竟然沒有被僕從們發現。
他這麼心亂如麻,走在小道上卻突然被人一把抱住,連他自己也駭了一跳,終於回過神來,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