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對愛情的要求太單純,所以一經汙染,便顯得特別難堪。
任十美先是鬆下一口氣,還好,她的拒絕並非因為討厭他。但接下來,一股沖天怒火自他心底燒上來。
“焦俏,你等我一會兒。”很好,既然是他的仁慈造成這一連串的麻煩,那他就一次把它們徹底解決。
他怒氣衝衝地出了房。焦俏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她也沒心思探究,她現在只想著,如果自己一直這樣,難道要一輩子拖累十美的幸福嗎?她愛他,她不想離開他,可是……如今的她是一種無心的自私吧?
任十美離開焦俏後,就直接到傭人房找惜春,而且……很好、好極了,他居然還在裡頭看見了他親愛的二姐夫,他們正糾纏得難捨難分。
“侯爺大人,商量一件事如何?”他突兀地現身,嚇壞了東方侯和惜春。
惜春尖叫一聲,隨手捉了條棉被將自己裹住。
東方侯畢竟見多識廣,而且大家都是男子,他有的,任十美也有,怕什麼?他尷尬了一下,便恢復了往常吊兒郎當的模樣。
“這丫頭反正你也不要,不如送給我,那個……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任十美才懶得管他們的骯髒事,只道:“給你三天的時間,帶著我二姐和這個女人離開任家莊。你若辦到了,我給你一隻憑信,日後,每隔一月,你可在全國任何一家任氏商行,提取五百兩銀子作為生活費,否則,從今日起,賬房不會再撥給你一分銀子。當然,廚房裡的食物你是可以隨便取用的,你絕對不會餓死,但也僅此而已。”
“五百兩?你知不知道,我去一趟倚香院最少就要用掉一百兩,五百兩不過是我五日的用度,這樣區區的數目就想打發我,十美,你想得也太好了吧?”
“侯爺,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我接手任家藥鋪後,進貨的成本硬生生壓下了三成,而且拿到的貨色還比別人好上數分?”任十美冷冷地看著他。
侯爺心裡打個突。他此時才發現,這個長得比女人還美的小舅子發起狠來,竟然有一股讓人膽寒的殺氣。
“我們談的是你要給我多少生活費的問題……”他咽口唾沫。“你扯那些生意上的事做什麼?”
“因為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任十美笑了,俊美的笑容裡,帶著濃濃的狠戾。“我十七歲那年,第一次代替我爹上陰山鎮收購藥材,當地人欺我年輕,坐地起價,將原本半分銀子一斤的甘草,提價到一兩銀一斤。我與他們據理力爭,但他們仍覺得我稚嫩可欺,堅不降價,於是,我決定另找藥商收貨。那一晚,我連夜離開陰山鎮,可惜當地的藥商們吃了豬油蒙了心,真以為我貌若處子,便如姑娘般手無縛雞之力?是夜,他們扮成強盜,企圖搶劫殺人。只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我單人獨劍,幾乎殺掉了陰山鎮七成的藥商。從此以後,我再去進貨,他們再不敢欺我面嫩了。”
“你——”侯爺後背都被冷汗浸溼了。想不到這小子平常看起來溫溫吞吞,就會繞著焦俏打轉,真正狠起來,卻比惡鬼還可怕。“那……你想怎麼樣……殺了我嗎?別忘了,我可是堂堂的東方侯……”
任十美哈哈大笑。“的確,侯爺府第深似海,只是,時至今日,誰還記得‘東方侯’這號人物?”
侯爺面色乍青又白。他的先祖確實是開國功臣之一,還曾蒙聖上賜下丹書鐵卷,隆恩最盛時,他家裡有兩個女人入宮為妃,一子從文,官至太傅,一子襲爵,統領禁軍,說是權傾朝野,也不為過。
但幾百年過去,子孫不肖,再沒有人才出現,皇恩日薄,加上數年前,他父親捲入政爭,幫助太子篡位失敗,丹書鐵卷被收回,僅以身免,徒留世襲爵位,其餘家產充公,偌大一豪門,轉瞬間什麼也沒有了。
若非如此,他怎會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