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擁抱。她記得在母親還沒捲入賭博漩渦前,她總是一有什麼委屈都往她懷裡鑽,曾幾何時,那已經是個夢想了。
她被逼著長大、撐起整個家,流淚與被愛成為奢侈的事。歡姨胖胖的身子擁著她,讓她感到自己彷彿是艘暴風雨中的小船,駛進了避風港。
可是,歡姨的懷抱雖然溫暖,千帆卻還是覺得有些不對,歡姨的懷裡好像還少了什麼……
對了,是安全感,就是安全感!
這麼久以來,唯一能帶給她安全感的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程驛。
所以,她想……鑽程序驛的懷裡哭?
想起幾次程驛更衣時,她不經意掃到的堅實胸肌,千帆驀然臉一紅。拜託!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想這些有的沒的。
她拭去淚痕,輕輕退出歡姨的懷抱。
“歡姨,少爺呢?”她順著歡姨的叫法稱呼程驛,以免失禮。
“還在書房裡。”歡姨邊答邊仔細觀察千帆的表情,發現她還挺關心程驛的。
這是程驛第一次在收購土地失敗之後,沒有大肆發洩怒氣,這是因為千帆在的關係嗎?歡姨心裡挺高興的,程驛少爺是她從小看到大的,現在他情竇開了,她當然欣慰,昔日的小男孩,已經長成會愛人的俊小子了。
“他還好嗎?”千帆難掩憂心地問。
“唉,就某些方面來說,他很糟。”她看得出千帆也很關心程驛少爺,可見郎有情,妹也有意。“你剛在書房裡也聽見了,每次當土地收購一到這關鍵的時刻,總是會出些狀況,讓事情功敗垂成,次數多了,都不知該說是巧合,還是少爺運氣差。”
千帆泛著淚光的眼眸往二樓一望。
不上樓去看看他……這樣好嗎?
千帆幾乎已經打算繞過歡姨,徑自上樓去了。就算不是為了安慰程驛,當作是撫平自己那顆為老家的情況而擔驚受怕的心也好。
豈料歡姨竟反手推她回房,催促著:“你不是明天要回家一趟嗎?趕快到房裡去打包行李吧。”
千帆硬生生地收起邁向程驛的步伐,在歡姨的指示下,回自己的房裡。
誰知,沒見到程驛,不安的感覺卻愈來愈沉重、淚愈掉愈兇,最後竟然一夜無眠。
確定失去了“臺中美術館土地收購案”的程驛,將自己關在書房一夜之後,隔天才開啟門來。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樓下去找千帆。
“歡姨。”他遍尋不著千帆的影子,只好踏進廚房,去問正在削胡蘿蔔皮的歡姨。“千帆呢?她去上課了嗎?現在的大學生不都是週休二日?”而今天剛好是星期六。
歡姨忙得沒空抬頭看他,雙手繼續工作。“她去火車站買車票了。”
“她要去哪裡?”程驛心慌了一下。
“千帆家裡出了點事,所以她要回臺南一趟。”
那麼巧?
程驛下樓來找千帆,就是要她幫忙整理行李。既然“臺中美術館土地收購案”不成,他還有臺南的一塊地要收購,他打算在二姐程藍收到訊息、找上門來罵他壞事之前,先到下一個目標去視察。
“千帆的家在哪?”
“臺南寧遠村。”
寧遠村?真的是無巧不成書。“叫她把票退了。”
“怎麼,你不準假?”歡姨以為一次土地收購失敗,又把程驛的壞脾氣召回來了,波及到千帆,便兇巴巴地道:“都跟你說了,千帆是因為家裡有事情才……”
程驛慢條斯理地道:“歡姨,這幾天勞煩你看家了,我要到臺南去考察一塊土地,今天坐飛機下去,我會順道多訂一張千帆的機票,讓她跟我一起南下。”
耶?好詭異!
歡姨直起身,盯著程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