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和額頭。
不由分說地,阿澤把手裡的東西塞給裕森,自己掏著鑰匙開門,一邊嘟囔著說:“看樣子老媽又沒回來。”
因為彎腰的緣故,領口一下子擴大了裡面的內容。
少年一瞬咬緊了下頜,飛快地轉開眼睛。
其實阿澤是很漂亮的。
也不是今天才發現。
只是——
傍晚的時候,他在車站遇見黑川。這個看起來如同朋友的年輕老師和自己聊得很痛快。列車執行在地下,帶來的風常常把他的聲音吹出更戲謔的氣息。
黑川那習慣性的微笑,同樣讓人難辨真偽。
他們一路聊著各色話題,又在碰見籃球時開始了一點臭味相投的辯論。
裕森開始覺得也許對方根本沒有把師生關係放在眼裡。
直到最後,他唐突地問出不禮貌的問題時,黑川也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
年輕的男子坐在裕森側邊。漸漸他的笑容不斷加深。
即將靠站的站臺燈光開始輻射進地道。空間籠罩在半明半暗的氛圍中。
裕森正為自己的突兀而後悔時,黑川開口回答著:
“有啊。”
“……是嗎?怎樣的人——”
迎著面前少年無知無覺中問出的關鍵,對方也絲毫沒有顧慮地補充道:
“她是我的學生。”
校長的訓話開始沒多久,天似乎就有變陰的跡象。以至於不少人都紛紛朝裕森看來,那些目光中的期待,讓他既無奈又冤枉:“指望我阻止他也沒用啊!”
天一直挺著,雲層雖然不斷加厚,卻始終沒有下雨。
校長的講話得以安然繼續不被打攪。而投注到裕森身上的希冀也逐漸化成抱怨。
男生站在隊伍末尾小小地嘆了口氣。
在喋喋不休的校長身後的,就是各班各科的老師。
裕森的視線不自覺得漂移起來,等到它落在一個固定的點上,男生才意識到原來這是自己尋找的目標。
黑川坐在中間,太遠了看不清表情。偶爾他變換著姿勢,好像也是個不耐煩的學生。甚至做出要打哈欠的伸懶腰動作。
裕森轉過頭,朝阿澤所在的四班望去。
女生被夾在數排人影后。看不清楚。
裕森突然感覺到脖子上的血管激烈地跳動起來。
一下一下,以幾乎能用“撞擊”來形容的動感刺激著身體的某個部分。
然後它們蔓延到額頭、手、心臟和眼睛。
火辣辣的刺痛電光石火般地在四處點燃。
進入高中後,因為分入了不同的班級,裕森不再和阿澤一起上學。但由於兩人住得近,加上去往同一所學校,常常會在出門的時候發現對方也正跨出房間。只是後來阿澤起得越來越晚,狀況漸漸變成了當裕森已經出發時,阿澤還在拼命地塞麵包。
男生也不會刻意等待,自己先走了。
也就是說,高中之前,他們的關係明顯要更親密些。
裕森一直覺得阿澤是非常不聽話、問題很多、老惹麻煩而死不認錯的小丫頭。
無意中就認為自己該多擔當點。
——既然她那麼不懂事。
這樣推論來的。
阿澤的父母剛剛離婚時,女孩整天待在裕森家。除了睡覺外,幾乎就像是裕森家的孩子。對此阿澤的媽媽也無能為力,而在裕森的父母勸說下,她也認同也許這樣對阿澤是更好的一種冷靜和放鬆。
看完了動畫片,吃完裕森媽媽做的巧克力布丁,裕森就會送阿澤回去。
樓梯裡的燈泡不知被誰家的孩子砸壞了,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見。所以裕森總是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