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別破壞了初三一班的班風。沈芸只是在講臺上,輕輕地叫大家不要大聲說話,並沒有了下文。
秋天的涼風打在紀璐臉上,她多想風颳大一點,下手狠一點,讓她起碼有一刻是高興的。那種強烈的刺激,是唯一能讓現在混混沌沌的紀璐,感覺到自己真實的活著的解藥。她薄薄的針織外套最容易透風,涼風在她的面板上湧動,可是她卻不為所動。寒意讓紀璐接連打了兩個哆嗦,可是她卻覺得這感覺比什麼都好。
“紀璐。”身後傳來季綿的聲音。
“嗯。”紀璐忽然覺得自己像是被人從路邊遺棄在路旁的小孩,終於有人路過,肯從這個破舊的籃子裡把她抱起,看看她的眼睛,看看她虛弱的樣子。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季綿和紀璐並肩站在走廊上,紀璐的眼淚在不明亮的光線裡靜靜滑落。
“你沒有聽說嗎。大家不是都在說嗎。”紀璐不理會眼淚,任它肆意流下,滴落,她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沒有聽說啊。”看來季綿是真的不知道,因為她的反應太迅速了。
“那等你聽說了,你就知道了。”
“你不能告訴我麼?”季綿從校服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抽了一張給紀璐,覺得不夠,又將整包都遞了上去。
——那時候,我告訴她我那黯淡無光的過往時,她也像你這麼耐心,像你這麼溫柔。
現在光是沉浸在自己對未來的擔心中的紀璐,根本無法相信任何人了。
“我告訴你什麼呢,我也不知道那個傳言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紀璐用紙巾堵住自己的雙眼,像是堵住兩個決堤的洪口。
“如果你一直這麼軟弱下去,那誰都可以欺負你了。”季綿忽然不那麼溫柔,她的語氣變得冷漠,變得有一些殘忍,像是即將奔赴戰場的冷冽女將軍。
“如果你認為自己是弱者,那你就真的是弱者。因為你自己都沒有準備好要挑戰人生的勇氣。”丟下這句話,季綿就走了,沒有更多的鼓勵,就這麼轉身離開了紀璐。
那一晚回到宿舍,杜嘉沒有回來,廖霖霖在關寢燈之前跟大家說了一聲算是解釋,“杜嘉說這段時間都回家住,不會住宿舍。”
——像是在怪我似的。像是我把你逼走了似的。你的招數還有些什麼呢。
紀璐都忍不住嘲笑起自己,自己又傻又痴又呆,可是她的笑裡夾著閃閃淚光。
連著幾天,紀璐都處於魂不守舍的狀態。當然,她不孤獨,因為有其他班那些不愛念書的女孩子們喋喋不休地嘀咕和指指點點,她想安靜都靜不下來。
唯有季綿堅持又固執地要求和紀璐一起吃飯,一起上學放學,雖然她們在這個過程中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談。
忽然有一天中午,付美珊悄悄地拉住了在陽臺洗臉的紀璐,“你不想解釋清楚嗎?我知道她們傳的那些東西里,一定有一些是胡說八道。”
紀璐又一次掩面痛哭,這一次她幸好手上捧著毛巾,可以把臉深埋進毛巾裡。
“我不是不想幫你,我之前只是覺得我幫不了你。所有主動跟這件事扯上關係的人,都會被她好好整一番。我不能像那個學姐一樣被開除,畢竟我家,你是知道的。”這大概是紀璐和付美珊決裂這一個多月以來,付美珊對紀璐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
廖霖霖從廁所出來,看看把臉埋在毛巾裡嚶嚶哭泣的紀璐,又看看主動伸出援手的付美珊,也不同尋常地多說了幾句,“其實我們都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所以如果紀璐,你沒有做錯什麼,就不要老是記掛在心上。畢竟你來學校是念書的,不是跟她勾心鬥角的。”
雖然廖霖霖這番話說得生硬又官方,顯然一副好學生的口吻,但是紀璐聽著還是暖心的。
“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