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決定開始支付陳華萱和陳霜掃墓的錢,可是,她卻沒有絲毫輕鬆感,有的,只是更為複雜的心情,這個顧子騫,他不是很恨自己,恨不得掐死自己嗎?想到在南通那晚的抵死纏綿,如若說在那天的激情中,他們都沒有感情,那是假的,可是,事後那張支票,已經清楚的說明,那是真正的買賣關係。想到這兒,陳雪的心無以倫比的疼痛,是啊,跟他之間,已經成買賣了。
從市郊的墓地出來,陳雪坐上了久違的公交車,她好想吹吹風,感受一下清新的感覺,希望這夏日微熱的風,能吹散她心中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疼痛。
面無表情的坐在公交車靠窗的位置,陳雪的眼睛一直看著窗外,彷彿所有的景緻一攬無疑,可是她卻沒有用心看任何一處,淡淡的吹著迎面而來的風。
公交車在一處站臺靠站了,月臺上,稀稀落落的人流走上公交車,刷卡的聲音不時的響起。
“陳雪!”喬紅的聲音透著無比的喜悅。
陳雪本能的抬起頭,看到的是五年未見的喬紅,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作為大學教師的她,顯得嫻靜而文雅,那渾身散發出淡淡平易近人的氣質讓人折服。
“喬老師?”
喬紅已經坐在了陳雪身邊的公交椅上,不無歡喜的說:“好幾年不見了,你還好嗎?”
好?不好?沒有所謂好不好的,陳雪淡淡的笑著:“還行吧。”想到當年那鋪天蓋地的新聞,想來,喬紅應該也大致瞭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吧,到了三十歲的陳雪,早已沒有五年前那樣激進的心境了,淡淡的,淡淡的覺得有些尷尬。
“你從哪兒來?”喬紅笑著詢問,因為她知道,這趟公交車是從市郊過來的。
“我去給媽媽掃墓。”陳雪的手握著皮包,朝喬紅淡淡一笑:“喬老師,你呢?”
“我回學校去。”喬紅看了看腕上的表:“下午我還有課。”
“對了,上次我在療養院看到雨嘉了。”陳雪想起雨嘉精神煥散的樣子,她遲疑的說:“她怎麼住進了療養院?”
喬紅看著陳雪,之後頗為婉惜的說著:“雨嘉太不幸了。”
“好好的,她怎麼會病成那樣子?”
“在她結婚時不是懷孕了嗎?不過小孩卻掉了,第二年,她又懷孕了,可就在第六個月的時候失足從樓梯上摔下來,”喬紅的聲音越來越黯然:“孩子也就沒了。”
“她怎麼這麼不小心?”
喬紅搖搖頭:“後來我聽卓佳說,她一直哭一直哭,之後,她患了抑鬱症。”
“她父母呢?為什麼一定要將她送到療養院?”
“她剛患病時,一直是她父母照顧她的。”喬紅伸手理了理鼻樑處的眼鏡:“後來她們的父母意外離世,唉——,最後,陳致遠又要上班又要照顧她,實在沒辦法周全,只好將她送到療養院。”
陳致遠?突然想過之前看到陳致遠跟另外的女人逛街,陳雪心裡有了不好的想法:“喬老師,他們,他們離婚了嗎?”
“陳致遠,真是沒得說。”一提起陳致遠,喬紅口裡盡是讚歎的表情:“之前他們才結婚時,我並不看好他,覺得他對雨嘉不好。可是後來雨嘉又流產時,他雖然也很難過很痛苦,可是卻沒有絲毫責備雨嘉,還在醫院照顧她,當雨嘉父母離世時,他正在外地出差,馬上趕了回來,盡了最大的努力將喪事辦完。不過你也知道,雨嘉這個病可能一時好不了了,致遠的父母執意要致遠離婚,可是他卻偏偏不肯,每月付了很高的費用請了特護照看雨嘉。”
陳雪有些疑惑,喬紅說的話跟自己在療養院所瞭解到的事情有出入,可是,那終是別人的事情,她可以憐憫雨嘉,可以同情雨嘉,可是,她不能指責過問。
看著陳雪不說話的神情,喬紅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