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佑雙腳似釘於地上,動也不動,沉吟半晌,忽然問道:“江湖傳說,關堂主與先父曾有一戰,不知可有此事?”
關禮天眉頭舒展,臉上神采流轉,微笑道:“不錯,當年我年輕氣盛,以為武功天下無敵,不知深淺去挑戰有武功天下第一之稱的馬蓋龍大俠,豈料對方只用一套平常的鷹爪功,便將我擊敗,從此之後,我放下爭強好勝之心,潛心研究各派武功,再也不敢在人前誇耀自己。”
馬天佑見他說起當年戰敗之事,不以為辱,竟似有榮幸之意,心中大奇,復又問道:“既然關堂主不存爭強好勝之心,為何還要加入黃河幫?莫非仍對當年戰敗之事耿耿於懷,要與我應天教一較高下?”
關禮天長嘆一聲,搖頭說道:“非也。令尊胸襟廣闊,戰勝之後非但不驕,反而大讚我的武功了得,還說要與我結拜為兄弟。我見他俠氣迫人,自然不會以假話哄我,,但結拜之事,卻是萬萬不敢高攀,他乃豪爽之人,亦不勉強,便請我答應他一件事。我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自然是一萬個情願,豈料這件事卻教我無法完成。”
“關堂主答應我父親什麼事?莫非這件事情與加入黃河幫有關?”馬天佑好奇之心大盛,忍不住插嘴問道。
關禮天神情喜憂不定,坐在椅上輕捋長鬚,緩緩說道:“當時你才兩歲,他說經常與契丹作戰,沒有時間教你武功,等你長到十歲之後,要我收你為徒。豈料……在你九歲那年,應天教竟然遭遇滅頂之災。我加入黃河幫,一則是展仝多次邀請,盛情難卻;二來得知你尚在人間,想借此機會,能夠在危難之時助你一臂之力,豈料第一次見面,我便成了你的手下敗將。”
馬天佑虎目含淚,突然在關禮天面前跪了下去,說道:“天佐當rì在黃河幫能逃出生天,全仗關堂主手下留情,在下非但沒有領情,還多番得罪,真是該死。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方要叩頭,卻被關禮天一把扶起,哈哈笑道:“哪有徒弟武功強過師父之理。正如當年我不敢與令尊結拜,今rì我也不敢收你為徒,這個人情,我算是欠定了。”
馬天佑見他笑聲爽朗,俠氣迫人,心中不禁暗自佩服,亦笑道:“關堂主不肯收這個劣徒,在下亦不敢勉強,但有一件事情,還望關堂主成全。”
關禮天笑道:“我無法收你為徒,愧對令尊所託,只要是在下能力範圍之內,莫說一件,一百件亦不成問題。”
馬天佑見他答應,即時斂起笑容,正sè說道:“我想請關堂主誅殺玄王,毀滅所有毒箭。”
此言一出,嚇得關禮天冷汗直流。本來見馬天佑一臉笑容,以為只不過要他去幫忙找出殷千里,又或是說服薛忠,讓雲遙回到應天教之類的事情,豈料他竟然提出要殺掉玄王及毀滅所有毒箭!玄王乃鎮幫之寶,毒箭則是黃河幫稱霸武林的神兵利器,若是將其毀掉,無異等於叛幫,這個要求,如何能夠答應?
馬天佑見他面有難sè,沉吟不語,便上前一步,凜然說道:“玄王之毒,當今世上並無解藥,除非百毒不侵,否則見血封喉。殷千里乃前車之鑑,從此之後,仍不知會有多少武林人士命喪毒箭之下,若不將其毀滅,非但禍害無窮,關堂主負責提煉毒箭,恐怕亦會成為千夫所指,萬古罪人!為了整個武林安危著想,還望關堂主莫再猶豫,誅殺玄王及毀滅毒箭。”
關禮天向來為人穩重,泰山崩於眼前而sè不變,聽完這番話,卻是臉如死灰,冷汗涔涔而下,一時間心亂如麻,怔怔地抬頭望著廳外晃動的陽光,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正自左右為難,耳邊聽得馬天佑又凜然說道:“若關堂主覺得為難,在下亦不會勉強,如今就去搶來毒箭,以其人之道,還施彼人之身,讓黃河幫亦嚐嚐玄王之毒的滋味。”關禮天心中一驚,抬起頭時,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