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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說:&ldo;是呀,是呀‐‐宋先生一向很忙……&rdo;接不下去,立即轉了個話題,&ldo;大叔,這麼晚了,你吃飯了沒?&rdo;他連忙說吃過了。我再也說不出話,轉身就走。我到底在痴心妄想些什麼!林艾,你這個沒有原則的天字第一號大傻瓜!李大叔是個很謹慎的人,從來沒有問過我和宋令韋是什麼關係。

又是一整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不過我早已習慣。再多的事,慢慢地也就習慣了。不正常的可以習以為常,奇怪的可以見怪不怪。凌晨兩點,我還躺在床上讀白居易的《長恨歌》以作催眠。這麼拗口的句子,這麼無聊的事情,我怎麼還沒有昏然欲睡?將手中的書往臉上一蓋,再次嘆息。黑眼圈已經一日比一日嚴重,長此以往,如何是好?不想再服毒了‐‐安眠藥不就是毒嘛!

萬籟寂靜,隱隱約約似乎聽到汽車的聲音。度假別墅其實和荒郊野外沒什麼區別,一到晚上,人跡罕至。我有些納悶,爬起來側耳傾聽,除了海風拂過樹木&ldo;沙沙沙&rdo;的聲音,什麼都沒有。剛才一定是幻聽,白天想得太多了。唉聲嘆氣打了個滾,整個人陷在被子裡。為什麼老是失眠?我是不是該去看看心理醫生?難道是因為林彬的事嚇著了?我又開始天馬行空,胡思亂想。

忽然真真切切看到窗簾fèng裡透進來的燈光,我連忙爬起來,扯開窗簾,正好看見一輛車子漸漸遠去,車燈在濃黑的夜裡分外刺眼。原來剛才真的有人來過!我不顧一切跳下樓,右腳還是有些疼。&ldo;啪啪啪&rdo;一路開燈,開啟門跑出去,外面重歸於寂靜黑暗,彷彿剛才那幕是夢中的幻景。我也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或者根本就是做夢?

怏怏地進來。被人知道了一定以為我神經有問題,該進精神病院治療了。憑空想像,還信以為真,一定病得不輕才會這樣。沒精打採帶上門,正要上樓的時候,轉頭看見桌子中央擺放著一個盒子,十分醒目。晚上吃飯我剛收拾乾淨的,現在‐‐我立馬跑過去,心跳得十分厲害。顫抖著手開啟來,裡面靜靜躺著一粒鑽戒,在燈光下發出璀璨的光芒,she得我眼睛一時不能適應。

我哆嗦著手拿起來,側著看,裡面果然刻了一個&ldo;夕&rdo;字。六克拉的鑽戒,雖不是絕無僅有,對我來說卻是獨一無二。夕是惜的意思,爸爸定製加工的時候讓人刻上去的,表達了對媽媽的疼惜之情。奔騰的情cháo洶湧而出,氣勢磅礴,瞬間將人淹沒。這是媽媽的戒指,是媽媽的戒指!他是怎麼找到的?是怎麼做到的?剛才他真來過了!不是幻覺,他真來過了!就為了給我這個嗎?心如刀絞,欲哭無淚。我撫著胸口,心裡面堵得實在難受。

我緊緊攥住戒指,激動得無以復加。赤著腳跑出去,想要追上去,想要見他,想要擁抱,想要倒在他溫暖的懷裡恣肆地哭泣‐‐我的思念終於崩潰決堤,情感衝破理智一瀉千里,再也收不住了。可是高高的椰子樹下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像夜的影,無聲無息,即將被吞噬。

右腳剛好,受不了這樣的折騰。我坐到地上,一時起不來。就這樣擦身而過,一去不回了嗎?我嗚咽地說:&ldo;宋令韋,你贏了,我真後悔了‐‐&rdo;我顫抖著身體,想要站起來,可是頭昏眼花,幾欲暈倒。

突然有光朝這邊she過來,我詫異地抬頭。車子去而復返,在我身前停住了。他伸手扶我起來,剎那間,英勇得像故事裡的騎士,溫柔得像夢中的情人。我不會再有這樣濃烈的感情了!從見到他那一刻起,一直緊繃掙扎的弦終於斷了。我徹底舉械投降。簡直不敢置信,仍然坐在地上,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