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澡。
原本還想泡溫泉的,可惜百鳥腳上的傷口不是很允許他這麼做。過去了一天,腳上的傷不僅沒有恢復,看起來好像更嚴重了。
於是等第二天,說好會給百鳥換藥的藥研看到這個傷口,表情裡的不贊同讓眼前兩個“鶴丸國永”都相當心虛。
鶴丸國永舉手做出投降保證的姿勢:“抱歉抱歉。”
藥研藤四郎冷笑:“今天早上,退的小虎突然掉進了一個坑裡,不知道兩位有什麼見解?”
然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猶如雙子的白髮付喪神格外默契地眼神漂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眼前正在上藥的藥研藤四郎。
而藥研藤四郎表現得很兇很冷淡,但是手下的動作還是相當平穩輕柔。他想過是否能在鐵鏈和面板之間加一些隔層,但是鐵鏈的大小纏上繃帶就已經非常勉強了。
儘管傷口上的擦傷變得比前一天更嚴重,但不論是鶴丸國永還是藥研藤四郎,都沒有說什麼“不要亂動不要出門”之類的話語。
所有人都知道,鶴丸國永是多麼坐不住待不住的刀劍,有什麼有趣的都愛去湊一點熱鬧。讓他一直待在房間裡,或者禁錮在輪椅上,都太——太過分了。
藥研藤四郎換完藥,就拎著醫藥箱離開了,鶴丸國永鬆了口氣:“每次這種時候,藥研就顯得非常可怕呢。”
百鳥點頭,心有慼慼地回答:“沒錯。”
不過說著說著,鶴丸國永打了個哈欠,腦袋一點一點,沒一會兒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對話沒有得到回覆,百鳥回過頭,就看到了側身躺在榻榻米上已經閉上眼睛的鶴丸國永。一晚上的體力活動的確消耗人的精力,百鳥幫忙給鶴丸國永蓋了一層毯子。
或許睏意是會傳染的,百鳥乾脆保持著坐著的姿勢,靠著牆壁稍微眯了下眼睛。
大概是潛意識告訴他現在的鶴丸國永是安全的、沒有威脅的,當房間只有他們的時候,百鳥竟然也陷入了睡眠。
驚醒他的是眼前的陰影和身邊些微的動靜,百鳥幾乎是本能地抓住向他靠近的那隻手。
隨著一聲低聲的驚呼,百鳥立刻清醒過來,順著被他抓住的那隻手,看到了正拿著毯子面露驚訝的燭臺切光忠。
看著這個動作,百鳥愣了下,立刻鬆開了手:“光坊?”
“看你睡得沉,想給你蓋條毯子。”燭臺切光忠笑了笑,問道:“抱歉,把你吵醒了。”
“不,是我的問題。”百鳥打了個哈欠,有了這麼一個情況,他顯然也睡不著了。
鶴丸國永似乎也被他們吵醒,揉著眼睛問怎麼了,燭臺切光忠回了一句,等回過頭,就看到百鳥已經拍拍衣服站起了身。
“鶴先生?”燭臺切光忠問了一句。
“我出去走走……要一起嗎?”百鳥問道。
燭臺切光忠遲疑了一下,按照他們對外來者的警惕和要求,按理說不論如何百鳥身邊都得有個人的,但這何嘗不是一種不信任和禁錮?
燭臺切光忠閉了閉眼睛,然後抬起頭笑著回答道:“不,我等會兒要去廚房幫忙。”
百鳥有點意外:“……沒關係嗎?”
“我相信你,鶴先生。”燭臺切光忠笑著回答道。
於是百鳥就這麼有了單獨行動的機會。備受信任的百鳥在原地思考了一秒,然後毫不猶豫往著天守閣的方向走去。
不管怎麼樣——那裡才是他的最終目標,就算不能進去,周圍觀察一下也是一件好事!
完完全全辜負了信任的、冷漠無情的執法者踏上了尋找真相的道路,在這個過程中,他刻意收斂了自己的氣息和聲音,就像是一個極具經驗的暗殺潛行者。
而就是在這個過程中,百鳥意外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