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清夕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顧照棠即使被人下了藥也是因為他給了靜然可趁之機,他的防備心太低,他惹來的禍水就應該他自己處理,憑什麼讓她讓步來處理,她的心理無法承受這點。
“我要是不想讓步呢?他們能把我怎麼樣?”沈清夕沉著聲音,略帶些諷刺的說。
“我的好姑娘,您可不能在這個時候犯起拗來,”周嬤嬤苦口婆心的勸她,“現在時辰還早,您且看著,過一會那賤人定然要過來請您為她做主的,她昨天那尖利的叫聲引來那麼多人,只怕這會子連外院都知道了,她也不用哭鬧,只需往您面前一跪讓您為她做主,這事您要是不應下來,她定然要想法子宣揚出去,到時與您的名聲有礙啊,您要是今日忍下這事,過後慢慢有的是時間清算,不過一個虛有的名分而已,大爺只要不碰她,這個名分有什麼意義,再說,昨兒的事情也蹊蹺,她是怎麼出的內院,守著垂花門的人去了哪裡,又是怎麼到的外院書房?那醒酒湯是誰給她熬的,她又是怎麼騙大爺喝下去的,她那骯髒的藥又是哪裡來的?這林林總總的事情只要細細查下去,還怕找不到收拾她的由頭麼?”
沈清夕知道周嬤嬤說的有道理,只要今日靜然來求名分,她若不給,立刻就能坐實她善妒的名聲,而且她昨日回來後也仔細思量周嬤嬤說的問題。昨日雖說是雙胞胎的抓周宴,但各處的人她都是安排妥當的,靜然在這種情況下靜然能混到外院去,可見府裡仍是有人被她收買了,這事只要查下去必然是有跡可循的。
可此刻的她沒有心情追查這些事,就算說她是妒婦有如何? 總比自己強顏歡笑的看著顧照棠納了別人好吧?即使只是一個虛有的名分,她的心裡也覺得彆扭,不得不說,沈清夕在感情這方面是有些潔癖的,在她的心裡不能接受第三者。這也是當初為何一知道鄭逸和楊潤素定了親,她就強迫自己對鄭逸剛萌芽的好感給掐滅了,因為註定沒有結果的感情她不要。她更不會成為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嬤嬤不用勸我,我還是昨日那句話,這事不應該是我做主,如果大爺要收了靜然,我定然沒有二話。但如果大爺自己不願意收,我也不會自作主張的給他收通房。”沈清夕看周嬤嬤還想再勸她,忙表明自己的觀點,不想在這件事上和周嬤嬤辯解。
周嬤嬤聽了微微鬆了口氣,她就怕沈清夕在氣頭上不肯服軟,不肯收下靜然。一旦和顧照棠夫妻鬧僵了便麻煩了,但現在聽沈清夕如此說,鬆了口氣的同時忍不住感嘆:到底還是姑娘聰慧。如此氣憤的情況下行事卻也沒失了理智,不愧是自己精心教養出來的姑娘,這麼想著,在心疼沈清夕的同時又忍不住生出一股驕傲來。
她卻全然不知沈清夕的心裡早就打定主意,如果顧照棠收下靜然。那麼她和顧照棠的感情將到此為止,從此她將不再把他作為自己的愛人看待。他們之間的關係她要重新衡量。
送走了周嬤嬤,沈清夕才起身,心中暗暗告訴自己又不是天塌下來,不能這麼頹廢下去,該做什麼還做什麼,打定主意便喊了夢靈進來幫自己梳洗,夢靈進來見沈清夕臉上雖有疲憊之色,但神色還算正常,不由放下心來,一邊伺候沈清夕梳洗,一邊拿話題引起她的興趣,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奶奶還不知道吧,昨兒晚上下雪了,下了一夜呢,今兒早上起來才發現那雪積了厚厚的一層呢。”
竟然下雪了?沈清夕有些詫異,隨即又釋然,已經臘月了,早該下雪了,知道夢靈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便答道:“怪不得今日屋子裡要比平時亮堂些,原來是外面雪映的,待會咱們吃了早飯,讓小丫頭們在院子裡堆雪人玩吧。”
“奶奶這麼說外頭那些小丫頭們聽了肯定要跳起來了,早上起來就嘰嘰喳喳的要堆雪人玩兒,奴婢先替她們謝奶奶了。”夢靈利落的給沈清夕挽了髮髻,習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