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武將文官紛紛向楚雲天道喜,說什麼天佑建陽城,劉路懶得聽他們嘰嘰喳喳,反正自己的事已經辦完了,又見楚雲天低頭不語,他也就沒打招呼,自己走出軍機房,一路向北城門方向走去。
北城門外就是淶水,淶水河不算很寬,渡船從這岸到那岸也就半個多時辰,劉路要是飛過去,估計有半炷香就夠了。建陽城三面被圍,只有北門外沒有敵軍,所以劉路很容易就登上北城牆,此時殘陽如血,似乎在為剛才戰鬥中死去的將士唱頌輓歌。
淶水河滾滾東流,波濤在殘陽輝映下,也是血紅一片,劉路遙望遠方對岸的驛道,現在看來時間還是有點早,應該再等一會兒,等天色完全黑下來以後,他再飛渡淶水。站在城牆上,晚風吹拂劉路的道袍,頗有幾分蒼涼之意,城外荒草森森,夾雜著幾棟破敗房屋。
“送軍書的真人……送軍書的真人……送軍書的真人……”冷不丁,隨著夜風傳來幾聲焦急的吶喊,還不是一個人在喊,而是很多人在一起喊。
劉路聞聲回望,只見城牆下面有很多兵卒,好像沒頭的蒼蠅四處亂跑,一邊跑一邊喊,喊的當然就是劉路。
“你們可是在找我?”劉路皺皺眉頭,縱身從城牆上飛躍而下,道袍飄飄落在兵卒們面前。
看見劉路,這些兵卒都非常高興,一起蜂擁上來。
“真人,我們楚將軍有請。”
“楚將軍……”劉路有些困惑,軍書已經交給楚雲天了,他還找幹什麼?
“我們分頭在城內尋找,不知真人就在此處,快請跟我們走吧!”兵卒們急不可待,因為現在正值戰事,將軍每一個命令都要儘快完成。
劉路回頭又看看天邊,時間還來得及,也許軍書上出了什麼紕漏,為李帥完成遺願要善始善終,他就跟著這些兵卒又回到了守軍衙門。
還是軍機房,不過裡面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只有楚雲天自己坐在文案後面,臉色像雷雨前的濃雲,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小兵。劉路眼睛尖,看見在文案旁邊擺著一個木箱,他之前來到這裡的時候,那個木箱並不存在。
“真人,請這邊上座。”楚雲天沒有太多客套,只站起身拱拱手,請劉路要文案前面來。
楚雲天身邊的小兵立刻給劉路搬來把椅子,然後就退出了軍機房,劉路坦然坐在楚雲天對面,兩人之間只隔著一條文案,楚雲天深深地嘆了口氣。
“真人,請問這封軍書你可看過?”楚雲天拿起文案上的軍書,神情越發凝重。
“軍書上封有火漆,我又不通透視之法,怎麼能看過?”劉路覺得楚雲天的問題很愚蠢。
“唉,真人休怪,本將並無他意,即然真人未曾看過,不如在此一閱。”楚雲天伸手把軍書遞了過來。
“楚將軍,我乃修道之人不問世事,只是昨夜見李帥忠義可嘉,才為他完成遺願,如今此事已了,我還要去尋訪道友。”劉路沒有接楚雲天的軍書,因為軍書上的內容與他毫無關係,實際上就連建陽城是生是死,他也根本不關心。
“哼!”楚雲天突然一聲悶哼,明顯是動怒了,又將軍書摔在文案上,“修道之人不問世事,恐怕只有真人你自己吧?”
“呵呵呵!”劉路忍不住笑了,楚雲天大概是守城壓力太大,已經精神失常胡說八道了,“我並非將軍麾下之人,無需聽將軍斥訓,就此別過。”說著,劉路揮袖而起,轉身向軍機房外走去。
楚雲天目光銳利,盯著劉路的背影,直到劉路快要走出門口,他才開啟文案旁邊的木箱。
“真人留步,請看這是何物?”
劉路本想一走了之,沒興趣和一個精神失常的將軍廢話,不過轉念又想到楚雲天也算一代名將,關於修道門裡的規矩,他應該也有耳聞,今天怎麼會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