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是我的一塊心病!”韋九一拍大腿。“我看,不如現在就把他叫出來,把話全部講清楚,要是膽敢走漏半點風聲,老子活活掐死他。”
“對,就明著跟這瓜娃子說,咱們那麼多人,除非鬼子把人一下子都殺光,否則早晚跟他算賬。”蔣亭虎咬牙切齒地說。“報仇就講究個前赴後繼,否則鎮不住瓜娃子。”
“這傢伙是個聰明人,這幾天我和黃鼠狼做的手腳他全看在眼裡,估計心裡也明白個八九不離十了,”孟松胤有點舉棋不定,“不過他一直在裝聾作啞,我看存心搗亂的可能性也不大,否則早向日本人報告了,我看不如不去驚動他。如果讓他了解了計劃的全部細節,萬一這小子害怕連坐,我們豈非畫蛇添足?”
“明天真把大門開啟了,我看這小子肯定跑得比誰都快。”老魯哈哈大笑起來。
“好吧,那就先把這小子擱起來再說。”韋九沉吟道。
三十、功敗垂成
一大清早排隊出號房的時侯,孟松胤和黃鼠狼有意排得比較靠前,老魯和蔣亭虎則緊隨其後,隊伍像平時一樣,不緊不慢地走進工場大門。
一般情況下,月京未來總是跟在隊伍後面一直押送到工場大門口,等所有人全部進去以後,守門士兵通常會將大門關閉,僅留一扇一米來寬的便門供遲來幾分鐘的教官們出入,此時,月京未來便會溜回“寮”去睡個回籠覺,監管任務暫時轉交給那些同樣睡眼惺忪的戒護隊士兵。
進車間的時候,孟松胤快走幾步趕到隊伍的最前頭,搶先去開那扇沉重的橫移式鐵門,但是拉開後卻又不像平時那樣全部開啟,而是僅僅只開三分之一的距離。兩名負責看管機械車間的槍兵懶懶散散地站在門邊,絲毫沒覺出有任何不對頭的地方。
機械車間的人魚貫而入,隊伍則繼續前行,分別走向各自的車間。
老魯和蔣亭虎稍低著些頭,夾在人堆裡混進了機械車間。所有的人都穿著一樣的衣服,再加上槍兵們平時也不大注意囚徒們的面目長相,所以這件事儘管就發生在眼皮底下,仍然什麼都沒察覺出來。
最後一個進門的是蔣亭虎,走進車間後一眼看到門邊果然扔著一塊鐵楔和一根圓軸,馬上假意用力推了推門,得到紋絲不動的結果以後又在門的下部踢了幾腳,給人的印象似乎是門卡住了。
“太君,門卡住了,我修一下。”蔣亭虎指著門對槍兵連說帶比劃。
槍兵點點頭表示同意,蔣亭虎當即關閉移門,拾起鐵楔便往門與滑軌的間隙間塞,然後操起圓軸將其用力敲進去,將整扇門徹底卡死。車間裡不明真相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全都站停了腳望著蔣亭虎這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搞不懂是不是門真出了問題。
“大家不用管我,忙你們的。”蔣亭虎大叫著走向門邊的配電箱,檢查供電閘刀是否在斷開的位置。“黃鼠狼,快去拉電線。”
黃鼠狼和郭松同時衝向廁所,踩著水斗將吊在石棉瓦上的電線一把扯落,然後順著線路一段一段地敲去白瓷線夾,將柔軟的花線全部抽出,一直抽到足夠通到後門邊的位置。
與此同時,老魯早已操起一把小號的銼刀,一路直撲車間中部的西牆邊通往氣樓的鐵梯。眾人又一楞,怎麼又冒出來一個陌生人?
老魯奔到鐵柵前端詳了一下掛在上面的銅鎖,用銼刀又尖又硬的尾部捅進鎖芯,隨即一轉一撬,使鎖芯徹底破壞。
孟松胤當然不會閒著,早蹲在後門邊快手快腳地開始調配鋁熱劑:將所有的鐵鏽倒入漆桶後充分攪拌,令清漆中的鋁粉和氧化鐵成份儘可能地混合均勻,然後操起毛刷,甩幹上面的機油,蘸著已經變成灰色的油漆開始在鐵門的表面塗刷。從理論上來講,要讓燃燒更猛烈,還應該加入一些強氧化劑,如紅煙硝酸或普通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