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我花了十來年功夫想出來的,我想大概還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三叔你若認得那些泥瓦匠,還有那些修橋鋪路的人,可以與他們一起再商量商量,千萬不能汙了整座城的水源。到時別家就是也做了公廁,咱們修的地下溝道也不從他家的公廁走,他的那些穢物,能堆到哪裡去?那麼臭的公廁,誰會去用。”
齊升這時指著先前的地圖上的兩處圈道:“這兩處不是咱家和三叔的家麼?”
齊敏掩嘴笑道:“那當然了,這樣好的東西,咱們自己家怎麼能不沾點光?”
齊連春這時又道:“好東西是好東西,但是這工程量可不小,萬一孫縣令把這事包給了別人做怎麼辦?”
齊敏道:“那就要看三叔你的本事了啊,若是沒有把握咱們自家拿下來,那就一拍兩散,別家也別想得到我畫的圖紙!還有,如果我們這次在盱眙做的好,我估計相鄰的幾個縣,也會去做,到時候照方抓藥,三叔一定是會的。不過關鍵之處不在這裡,而是在長安!”
齊連春嘖嘖讚歎:“敏兒你真是太聰明瞭!若是新的都城和皇宮裡都要開工鋪設地下溝道,那我可就賺翻了!”
齊敏道:“便是如此!所以我讓升兒也回來了,這事最好您再拉上李家和張家,到時分他們一些利,只要說動了孫縣令,在盱眙城做成了這檔子事,到時咱家的名聲響了,長安那邊的差事,十有八九也得落在咱家頭上。”
齊連春道:“你說的不錯,我這就找心腹之人,去長安察看地形。這事可不能落在別人手上,畫個圖可不容易呢!”
這話沒錯,古代擅畫地圖,可是有謀反嫌疑的。
第九章 文氏的病
這時齊升對齊連春和齊敏二人道:“咱家和李家已經結親了,張家卻不知如何,我和三叔這就去拜訪永寧叔去!”
張永寧在齊長春去世後,為了避嫌,很少上齊家來了,就是齊連春,也很少與他家打交道。倒是齊升,之前偶爾在縣學裡能看到他——張永寧是武秀才,偶爾也會去縣學裡——他對齊升倒也很客氣,視之為世侄。
現在齊升高中進士,前去拜訪張永寧,料來張永寧也不會不見的。
齊連春聽了道:“自從張舉人去世後,張永寧的手裡也頗拮据。他雖然只是個武秀才,但是在縣裡交好的人不少,去見見他也好。”
縣官要是找些有頭有臉的人一起商議縣裡的事,不可能連秀才都找去,最多找兩個廩生過來參加一下。所以主要還是舉人們和縣裡的鄉紳土豪,以及富戶們在一起合議。
齊敏送走了齊連春和齊升,心中很是自得——謀劃了許久的事,終於要派上用場了。而且日本和越南的戰事都即將告一段落,齊寶也該回來了吧?
想到齊寶,心中不禁一陣搖蔟,連臉也飛紅了,心中不免又想——如果到時與齊芸同時嫁人,姐妹一起出閣,會不會是一段佳話呢?
——哎,到時候自己已經改了黃冊,是齊家的童養媳了,哪還會有什麼婚禮啊!
心中想著,心跳也快了起來——經過了這麼些年,沒有與齊寶相見,反而對他更加思念,也覺得自己對他的感情更加深了。
愛情,本來就有很多種的。兩地分居的長距離愛戀,感情有時也會不減反增的。
齊寶是在齊敏十六歲那年,也就是建文十六年的年底走的,如今已是建文二十一年的年初了,三年多的時間,齊敏對齊寶的眷戀也是同樣的不減反增。
齊敏走到自己房中,正在想著齊寶,忽地文氏那邊的新遞補上去做了一等大丫環的環珮過來了,對齊敏道:“小姐,夫人咳得厲害,已經吐了血了。”
齊敏吃了一驚:“怎麼回事?這兩日不是還挺平穩的麼?”
環珮道:“原本是還可以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