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氣齊齊拔地而去,被逼退到十里之外。
何健飛頓時臉色慘白,他說說而已,最多就一兩道煞氣,誰知竟然有十幾道,看來如果不是他預先警覺,可能今天晚上就有喪命的可能。
下午,田音榛準時來到,見何健飛的臉色和語氣都不比以前,知道事情嚴重,問道:“很厲害嗎?”
何健飛搖搖頭道:“我目前不是很清楚他的實力,不過料想肯定非比尋常。”
田音榛問道:“你想看哪裡的瞬間現場?”(注:瞬間現場這個詞源於日本,據說當一個人在相當痛苦中死去之後,會有殘留意念存在人間,一直重複著那個臨死的過程,例如一個被火燒死的人,能從瞬間現場那裡看到他被火燒死的慘狀)
何健飛沉吟一下道:“先看一看昨天晚上的,我要確定一下是不是傳勳。”田音榛依言端出盆水,撒上藥粉,把兩隻手貼在臉盆兩側,開始默唸咒語。
臉盆裡的水慢慢變黑了,然後映出了昨晚立在蚊帳外的黑影,那個黑影一步步的向何健飛走過來,招魂鈴猛地大聲作響,然後是何健飛醒來,就在他問話時,那個黑影猛地伸出雙手,在月光映襯下,看得出那是一雙流滿血的手,向何健飛撲來。當何健飛掀開蚊帳時,黑影又忽然消失了。盆裡的畫面開始移向門外,那個黑影在門外左左右右的飄來飄去,發出幾聲抽泣。當何健飛一拉開門,黑影又不見了。再後來,房裡的英語書落地,何健飛回過頭去看時,後面立刻兀立起那個黑影!披頭散髮,眼珠凸出,滿臉是血,但仍認得出那是傳勳。
田音榛一嚇,功力分散,水中的畫面立刻不見了。她不禁埋怨道:“什麼來報信?我看他分明想害你。”
何健飛道:“他害我幹什麼?又不是我叫他回去拿書的,況且我跟他生前那麼好……”
田音榛道:“都成了鬼了,還認你這個好朋友?”
何健飛道:“你都會說他成鬼了,鬼難道喪失了前世的記憶嗎?”說到這裡,話音一頓,突然想起了那個師兄,假若他女朋友尚未投胎或超生,必定是舊情難忘,為何那師兄對那條小路不但不敢靠近,反而怕得很,莫非……
田音榛打斷他的沉思道:“這條小路疑點太多,我們不好下手。”
“哦?”何健飛大感興趣,笑道:“你說說看,有什麼疑點?”
“第一,這條恐怖的小路只是僅僅因為一個誤診為癌症的女生自殺而起的嗎?我很難想象一個普通的冤鬼如何能挑得起這麼大的風波。第二,既然他自殺後沒人敢去那條小路,為什麼後來又會有什麼男生去找什麼東西,而且早不找晚不找,要半夜去找?至於那個被姦殺的女生就更離奇了,我想知道為什麼那個流氓可以安然無恙逃出生天,為什麼偏偏那晚就不鬧鬼?”
何健飛點點頭道:“謠言本來就沒有多少值得信任,只不過拿來當參考而已,我想雖然事實太多矛盾,時間大致應該不會錯的。”
田音榛會意道:“你是想從五十年前的事情開始調查,找出小路真正的起因?”
何健飛道:“不錯,我就是想等齊你去圖書館檔案室檢視。”
田音榛質疑道:“可是我想經過了這麼多年,那些資料恐怕已經湮沒無聞了,而且學校又嚴密封鎖……”何健飛打斷她道:“你一向細心,怎麼忘了這件事?每年的校園都要死人,這算不算一件大事?既然是大事,就算學校如何封鎖,也總會有人留下資訊,以求有朝一日能夠消除它,我就不信,建校八十多年竟然出不了一個正義的人。”
管理檔案室的老張對何健飛田音榛的來訪感到非常疑惑。很少會有學生對這些發黃的記錄感興趣了,何況這兩位一查就是查五十年前的檔案,五十年前有什麼事發生了?何健飛快速地翻著一本又厚又黃的線裝書,突然“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