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理,白陪著不能處理正事兒,就笑,“我只說幾句話便回來。”
於是剛剛到家的陸大人又被妻兒甩到一邊兒。不過此時,他倒沒功夫生氣或鬱悶。他在反思,並且是很深刻的反思。
從認得蘇瑾開始,一件事一件事地想,每一件都想得極為深入,慢慢的,有些明白:原是自己用錯方法了。
因知她是個心思大地,故而不肯、也不捨叫她安居內宅。又因陸老太太的事兒,他心中有愧疚,更想事事依她。再有,知她主意正,陸大人也信她的能力,生意上並未插過手……總而言之,過往事事皆依她,連前往忻州那樣的事兒,他居然也依了……
“看來是太縱容了!”陸大人想來想去,得出這麼個結論,長出一口氣。握拳站起身子時,已下了決心,從今兒起有些事兒不能依著她的意!
至於哪些事兒,日後碰到再說。眼下有一宗大事,陸仲晗原本打算到杭州與她商議之後再做定奪,現在他決定這事兒不讓她知道!
可憐正在興高彩烈與梁富貴一家敘舊並詢問隨船來了多少貨的陸夫人,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已被單方面剝奪了當家做主的權利。
不過,蘇瑾這回倒是有分寸,見了梁富貴一家沒多久,便又回來了。
再進正房時,陸仲晗神色已恢復正常,端坐著品茶。那幾個隨著出門的丫頭還沒回來,跟前兒只有葉媽媽和來旺媳婦兒。
蘇瑾笑眯眯地彎腰看看他的面色,輕笑,“相公,餓麼?”
陸仲晗赫然躲過她的目光,眼睛盯著竹簾,不看她也不點頭,很矜持地道,“嗯,餓了,擺飯。”
“嘿嘿,兒子也餓了!”蘇瑾看他這囧迫模樣,就不怕死地輕拍自己的肚子,笑嘻嘻地補了一句。
陸仲晗頭不動,拿餘光瞄了她一會,轉過頭,正色道,“那快叫她們擺飯,你要愛惜身子,莫虧著才好。”
看來是正常了!蘇瑾遺憾地嘆一聲,其實他生氣樣子也挺好玩兒!揚聲叫葉媽媽幾人擺飯。
葉媽媽幾個早知表姑爺來敲門,在家好好準備了一場午宴。聽了這話,忙笑呵呵的叫人傳飯。
自打成親後,自來都是事事好商量的二人,今兒突然莫名的“吵”了一架。不但下人們詫異,連帶當事人也有些不自在不習慣。
對著滿滿一大桌子菜餚,默默吃著。間或無聲地為對方挾一筷子菜,或舀一勺子湯。
終於用完午飯,蘇瑾端著香茗,就笑微微地看著陸仲晗,“今兒是我的不是,讓相公好找,日後不會了。”
可惜,對她無比熟悉的陸大人聽到“日後不會了”這幾個字,就微微挑了眉頭,一臉的不信,斜睨著她。她在這方面一向最會說一套做一套。
但凡聽到她說日後如何如何,必作不得真!
蘇瑾被他看穿,乾笑著低頭吃茶,吃了半盞之後,才向陸仲晗笑道,“這是自大表嫂幫咱們尋的茶山上採的,你吃著如何?是池州產的茶,我吃著與徽州茶倒也不差什麼。”
“茶山麼?”陸仲晗凝眉。自她到杭州,二人只通一回書信,這些事兒,蘇瑾雖寫了信,還沒傳到陸大人手中呢。
不過這也讓他更氣餒,原來不止是安置好了宅子,新生意也有眉目了!
蘇瑾說完茶山,也意識信件傳遞的問題,又將與楊府、尚府的合作,朱府在松江開鋪子的事兒簡略提了提。她的本意是:資訊不通暢,見了面自然要告知一下自家在杭州的近況。
哪知陸大人早想左了,聽了這話,非但沒有十分高興,反而眉頭又輕擰了幾下,也愈發坐不住了。
將杯子往輕放到桌上,站起身子,“早上先去了朱府,並未進去看望外祖父,我這便過去,你先歇著罷。”舉步要走。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