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記不清了,想不明白,我不想了……”甜妹劍自暴自棄。
老頭安慰道:“正常的,活得久了都會有些健忘。”
老頭忽瞧到桌上擺著一份油紙包,伸手抓到眼前來。
“吃的?讓老爺子我嘗一口啊。”
也沒等被允許,老頭自顧自拆開,當著雲予安的面就開吃了。
雲予安:“裡面下毒了。”
老頭吃著餅子直哼哼,十分滿意:“毒死也值了,我都多少年沒吃到過東西了。”
雲予安站起,踱步到老頭身前,質問道:“你現在跟著我做什麼?”
老頭:“這破地方我只和你熟,不跟著你跟誰啊?”
雲予安不解:“你不是須臾宗開山老祖的劍麼。”
以這老東西的身份,往周軒羽面前一站,高低被好吃好喝地供起來。
又何必擠在他雲予安的房間裡搶這口糕餅吃……
老頭納罕道:“嘿,你咋知道我來歷的?”
雲予安:“你家小輩太年輕、沒心眼,什麼事兒都敢和我說。”
老頭:“那個半死不活的小輩?確實太沒心眼了,連魔尊混在自己身邊了都不知道,還傻兮兮地把人帶回須臾宗……”
老頭邊說邊搖頭,一副怒君清河不爭的模樣。
雲予安眼神冰涼地盯著老頭。
甜妹劍適時提醒:“這小子是魔尊,你說話注意點。”
老頭記性不好:“我剛剛說啥了?”
雲予安幽幽提醒:“你說誰半死不活呢?”
老頭顧左右而言他:“這餅子味道真不錯啊!姑奶奶,要我留一口給你不?”
雲予安揚手奪過油紙包:“少扯開話題。”
“老實回答我,跟著我是想做什麼、你為什麼不去找須臾宗的宗主、又為什麼在藏劍閣裡不提醒君清河撤退。”
猛地提到那最後一個問題,雲予安再次暴躁了。
這該死的老東西!
老頭皺著臉,萬分為難:“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啊……”
“是我太容忍你了嗎?今天膽很肥嘛。”雲予安將剩下的糕餅都往自己嘴裡塞。
老話誠不欺人,搶著吃的東西更香。
雲予安發現這味道竟比方才好多了。
老頭眼見著雲予安一口一個,馬上就要吃完,急了:“留點兒、留點兒啊!”
口中糕餅還沒嚥下,雲予安含糊道:“先回答。”
老頭徹底妥協:“好好好,你先別吃了!”
雲予安氣鼓鼓地將手上糕餅都放下了。
老頭長嘆一口氣:“其實,我不是什麼好劍啊。當年開山老祖走火入魔,可是拿著我自盡的。”
雲予安:?
老頭又嘆出一口氣:“所以我名聲在須臾宗很差……來藏劍閣取劍的人,都是會刻意避開我的。
那個被你迷得暈頭轉向的傻小子,上來就說要取我,我還以為他假冒須臾宗的弟子呢……自然就沒想救他。”
雲予安一把抓住老頭偷偷捏起糕餅的手:“他只是去取劍,不是去取你。”
既已被抓包,老頭也不再偷摸。
大方地伸出另一隻手,快速捏起塊糕餅塞入口中。
雲予安無奈,將抓住的手也丟開了。
老頭:“取劍還是取我、都差不多啦。
我當時巴不得你倆被砸死,誰知道你真帶我來了須臾宗的新址。”
雲予安:……
老頭:“須臾宗本來就不待見我這把劍,我腦子有病才跳出去找宗主吧。”
雲予安反問:“你是覺得我很待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