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寂寞……
蒼白的臉色妖豔又病態。
一陣劇烈的咳嗽後,一口混著陳腐腥臭的濃血伴隨著抽空般的巨痛從口中嘔出,弄汙了五彩斑斕的衣服。
極限了……
一個全身罩著黑袍的人,託著一隻小小的金盤穿過了全是木製偶人的廳堂。
這些偶人宮女士兵,做的與真人一般大小,栩栩如生,彷彿只要注入一絲靈魂就能談笑言語。
但是此時它們都還在靜立著,立在這個廣闊又冰冷的國師府中,使這個地方看起來更加的淒寒和妖異。
黑墨殘半掛在床上,深紫色的血滴答滴答的順著嘴角落入地中。他垂著一雙地獄一樣毫無光明的黑色眼睛,感受著那迫近的沉重腳步聲。
腳步停止在他的門口,頓了頓,然後繼續前進。
穿黑袍的男人立在黑墨殘的面前。魁梧的身材像一個巨人,或者是一隻殘暴的野獸……他像看一隻垂死的螻蟻一般望著氣息虛弱的黑墨殘……彷彿他只需要輕輕的吹一口氣,眼前這朵妖豔的花朵就能立刻凋零破碎。
隱藏在黑色中的雙眼掃了下黑墨殘的枕邊……看到了刺眼的藍色格子……黑色的眼睛中閃出了一絲帶有殺意的紅光。
“哼……你拖著這身已經腐朽不堪的皮囊還在期待什麼?你真的以為那個人還會回來嗎?或者會回來改變什麼?”
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輕蔑的說。
黑墨殘喘息著,抬起了頭,慘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彷彿來自最黑暗的沼澤。
“你害怕了……”氣若游絲的聲音嘶啞著卻仍帶著嘲弄。
黑袍中的眼睛倏的狠厲起來,然後一個重重的耳光甩了過去。黑墨殘整個人從床上跌落了下來。
“你最好別忘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你還是我出雲的國師!你的命握在我的手中,我隨時可以像踩死一條蚯蚓一樣的踩死你……你說是不是?你這隻臭不可聞的……連屍體都會厭棄你的……小蛇……”
男人說完就狂肆的大笑了起來。
倒在地上的黑墨殘眼中的光始終嘲弄而輕蔑。即使自己已經馬上就要斷掉氣息。
“討厭的眼神……你的眼神真令人感到討厭!!”男人望著地上的黑墨殘怒吼著。彷彿房間都在震顫。
黑袍男人隨手一仰,金盤被丟了出去,一顆紅色的丹丸隨著盤子一起掉落在地上,彈跳著,滾到了黑袍男人的腳邊。
“你最好別給我擺出什麼高傲,因為你不配……來,你不是想活下去嗎?爬過來吃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怒恨的說。他永遠沒辦法讓那雙沒有一絲光亮的眼睛有過哪怕一瞬間的屈服。
黑墨殘笑了,伴著乾澀的喘息,邪惡俊美,卻充滿了嘲諷。
他一寸一寸的爬過去,眼中只看著那顆紅色的丹丸。
他必須活下去。哪怕是用最痛苦的方式。
蒼白的手觸碰到丹藥的一瞬間,一隻腳狠狠的踩了下去!
但是沒有任何聲音,彷彿踩到的是一個已經死亡了很久的屍體……
男人又一次挫敗了。他抬起了腳,黑墨殘邪笑著抽回了手,仰起頭,將那顆沾染了髒汙的丹藥緩緩的放入了口中……
“好吃……”
乾燥到幾乎發不出聲音的嗓子挑釁的說。
男人恨恨的望著他,“你還是那麼變態……看來你的潔癖都是偽裝的了……”
“能讓我活下去的東西……即使它的本質是多麼的醜陋和邪惡……我又有什麼理由去挑剔呢?”
黑墨殘喘息著說。眼睛已經不再看任何東西了。
靜靜的望了他一會……
黑袍男人踩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