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在陳家村不光學屯田,還訓練那些青壯,教他們屯田,自然而然水平就上來了。
風珉花了些時間才把這本經驗手冊看完,然後聽老胡說他們搞了改良農具,他還是要留下,先不回京城了,風珉應下了:“想留就留下吧。”說著隨手把這冊子放在了一旁。
老胡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血結晶。
儘管這是站在意姑娘的師父這位巨人的肩膀上搞出來的,但他還是忍不住覺得自己厲害。
他頗有些自得地道:“就這本我寫的東西,要是上交給縣令,那也是縣令的政績一樁。”
陳松意是完全沒想著要藏私的,老胡這些日子看著,她不光是想把這個屯田方法推給邊關,也想推給地方上的百姓。
可惜,這個位置上坐的是郭縣令。
雖然他本身做得不算差,他們父子在陳橋縣的經營也不算太過分,比起其他貪官汙吏來好多了。
可誰叫他們沾上了程明珠?
這一沾上之後,小錯也變大錯,什麼光明前途都與他們無緣了。
風珉睨他一眼:“所以不給他,就便宜我了?”
他說著,又隨手翻了翻放在桌面上的冊子。
這是很不錯。
不過他沒想回京以後就這樣交上去,他還有別的打算。
今日老胡是同陳松意他們一起來的。
只不過他們一家是從鎮上經過往書院去,他則來了風珉這裡。
除了送這冊子,他還送來了一些陳母新做的吃食給公子爺。
小蓮沒跟來,跟元六一起在村裡守著家。
陳家人從水路去書院,一家四口包了一艘小船。
陳父陳母都是第一次去,難免緊張,兩人又特意穿了新衣服,更有些束手束腳。
不過有兒女在旁,兩人就漸漸放鬆下來,有餘裕欣賞秋景了。
等到了書院,趙山長見果然如自己所料,陳家父母隨長子上門,送他來拜師,就忍不住開懷地笑了。
而且,見到在束脩六禮之外,陳家還特意做了一身衣服鞋襪送自己,趙山長就笑得更加開心了。
行過禮,喝過拜師茶,趙山長就與他們分坐在堂中,正式說起了自己的安排:
“從江南去京城路途遙遠,便是走水路也要十幾天。十月氣候正好,我準備再帶寄羽他們十幾人去一趟京城,同這回一樣,帶他們提前去備考。”
這讓夫婦二人又意外又喜,意外的是長子才回來沒多久,這麼快就又要離開。
喜的是有師長帶著上京,又有那麼多同窗結伴同行,比一個人去要穩妥。
在爹孃向趙山長道謝的時候,陳松意在袖子底下算了一卦。
那日確實是吉日,宜出行,少波折,於是不動聲色。
廳堂裡其樂融融,新鮮出爐的師徒很有默契。
趙山長只簡單說幾句怎麼安排,陳寄羽就能知道大概,給父母解釋。
只不過趙山長目光一轉,就落在了陳松意身上。
陳松意見他笑眯眯地問:“這回你要不要跟著一起,再陪你兄長上京趕考?”
陳松意早有準備。
就算趙山長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