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夫人:“原也是有兩家想爭的,就是那岳家跟秦家。”
她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樂的事,忍不住笑了一下。
見到妻子的笑容,知她對驛站中的衝突知道得一清二楚,張少將軍並不奇怪。
雖然她為了照顧自己,一直在府中沒有離開,可她想要知道的事,就算是足不出戶,也會有人報到面前來。
她樂了一陣才止住,方又說道:“這兩家平素也是掐尖要強的,撞到一起就要爭個先後,爭上頭了根本不把旁人放在眼裡。”
這裡說的旁人特指的就是他們張家了。
當然,那兩家並不敢在她公公面前放肆,只不過是不將她這個少夫人放在眼裡。
張少夫人才嫁過來時,去秦家赴宴,親耳聽著這兩家的人說:“什麼時候她把‘張少夫人’的那個‘少’字去掉了,才輪得到在我們面前擺譜,否則休想扯著虎皮當大旗,用張家的架勢來壓人。”
這話雖還不至於讓張少夫人大動肝火,卻也叫她把這兩家劃出了自己的交往核心外。
他們不想給她面子,她也不是非要他們這臉來抬身價。
此刻迎著夫君的目光,張少夫人繼續說:“他們兩家派去的人在驛站為了爭個先後打了起來,可誰知遊太醫不僅醫術出眾,武功也了得,沒等那兩家刁奴大打出手,就先一手一個抓了起來,從二樓擲了下去。”
“噢?”躺在枕頭上的張少將軍眼中精光一閃,明顯被勾起了興趣,“他真這麼做了?”
“是啊,不過遊太醫上手極有分寸,摔斷胳膊腿的當場也給治了。”張少夫人道,“那兩家被當場鎮住,也不敢再造次。”
那兩家的名頭在城中固然有人買賬,可在遊天面前就不那麼好使了。
何況遊天把人扔下去之後還放了話,但凡上門求醫者他都歡迎。
“……他說病人在他眼中不分貴賤,只講先來後到,可要是在他面前這樣爭得不成樣子,打擾了旁人看病,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張少夫人學完遊天的話,還道,“這話聽著,把人從二樓扔下去,竟然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張少將軍聽完沉默了片刻,才道:“要是他不做太醫,而是去軍中統領一軍,怕也是一把好手。”
他先前雖中毒昏迷,清醒見著遊天的時間短,但也察覺到這位遊院判的不同尋常。
軍中奉行的是強者為尊,尤其是在厲王殿下治下的邊軍更是如此。
遊天武功高明,又行事果斷,上來就是一招殺雞儆猴,既讓眾人知他底線,也讓城中的這些世家知他性情。
他這就是明晃晃的在宣告,他不是好惹的,這就像練兵,最快掌握一軍的辦法就是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強橫。
他來這麼一手,看來就算不用他們張家出面,也能在這座城裡如魚得水,無人敢犯。
不過,張少將軍還注意到了遊天那句“病人在他眼中不分貴賤”,只要是上門求診,他都會接待。
張少將軍喃喃自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