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候,領著弟弟妹妹複習功課的樣子,好幾次她都忍不住落淚,想退出這個所謂的“計劃”。
但是,梅姐不能這麼做,也不敢這麼做,她現在人老珠黃,僅有的一點積蓄也被小白臉騙走了,現在住的房子還是虎爺幫她租的,小草的學費也是虎爺出的,受人恩惠替人消災,虎爺交代這麼點小事還不能給辦好,梅姐也內疚。
唉,說不定也是為這丫頭好呢,她家經濟情況這麼差,老爸一死就沒人管她了,現在大學裡那麼亂,那些小白臉都是騙死人不償命的主兒,與其這冰清玉潔的女兒身便宜了大學裡的那些小雜種,還不如賣個好價錢呢,看這位老闆放長線釣大魚的架勢,光運營資金就投入了一兩萬,還不包括事後給梅姐的賞錢,應該是位財大氣粗的金主,小雪跟了他,說不定一步登天了呢。
過了自己這一關,話就容易出口了,反正虎爺說了,不管咋地先把人弄來再說,到時候少不了梅姐的辛苦錢,於是她乾咳一聲道:“趁著放假,要不然今天就過去見見人家老闆吧。”
小雪遲疑一下道:“我想找個人陪我一起去,要不然遇到壞人就麻煩了。”
梅姐拍著大腿說:“這孩子說啥呢,梅姐能把你往火坑裡推麼,你放心,人家絕對是好人,梅姐親自陪你過去,還有啥怕的。”
小雪雖然性格柔弱,但是遇到自己認定的事情卻格外固執,梅姐怕她反悔,便鬆了口氣問道:“你想找誰陪你一起去啊?是不是同學啥的?”
“我想讓弟弟陪我去。”
梅姐鬆了一口氣,既然是小雪的弟弟就沒什麼可擔憂的,小雪才多大點孩子,比她還小的男孩簡直就是*臭未乾,所以她根本不去過問這個弟弟是何來歷就一口答應了。
於是梅姐給“張總“打電話聯絡,小雪給毛孩打電話喊他出來陪自己去見“客戶”。
毛孩是小雪唯一差遣的動的人,也是她的學生,她的小弟,這段時間一直跟著雪姐學文化,毛孩的媽媽和小雪的爸爸都是市立醫院的重病號,一來二去就熟悉了,毛孩粗枝大葉,笨手笨腳,她媽化療期間的照顧多虧了人家小雪,所以毛孩打心眼裡崇敬愛護這個姐姐,接到小雪電話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實際上,接到電話的時候毛孩才剛下長途汽車,過完年之後他就心急火燎的從鄉下趕過來了,就因為舍不下建國叔和地地道道那些小兄弟們。
燒烤攤子上那些十來歲的半大小子,都是毛孩的家鄉人,山裡實在貧困,這些孩子便都進城務工來了,白天在劉叔辦的補習班裡上學唸書,晚上出去搭棚擺攤,管吃管住不說,每月都有一筆工資呢,雖然不多,但是寄回家裡也夠半年開銷的。
毛孩就是這幫半大小子們的頭兒,長期以來跟著李建國耳濡目染,小小少年已經隱隱有些領袖氣質了,說話斬釘截鐵,惜字如金,上次閻金龍派人來砸攤子,毛孩奮力反擊,胳膊斷了都沒吭過一聲,已經成為這些孩子們的偶像。
接完電話,毛孩把手機掖進挎包,將行李丟給來接站的手下,說:“叫車。”
手下趕緊招手喊了兩輛計程車,一行人鑽進去,毛孩坐在副駕駛的位子,指揮司機開往高土坡,在梅姐的按摩房門口停下,此時虎爺的卡宴已經停在門口了,毛孩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勁,雪姐怎麼和這些人攪在一起了。
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這只是自己先入為主的看法,興許人家是好人呢。他從計程車上下來,對後座上的小夥伴低聲說了句話,然後走向門口。
“毛孩,梅姐幫我介紹了一份新工作,你陪我去見工吧。”小雪說。
“嗯。”毛孩答應一聲,警惕了看了看梅姐和司機座位上肥胖的後腦勺。
“呵呵,還是個小男子漢呢。”梅姐打趣道,看看屋裡的掛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