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我?”
他們拼成的兩張躺椅原本就挨著很近,封瀾抓著丁小野不放,他也沒有立刻掙扎,兩人的姿勢就好像躺在床上的一對夫妻。
丁小野先笑了起來,他伸出手撥開擋在封瀾眼睛前的一縷髮絲,很不熟練地將它們順往她的耳後。他說:“封瀾,我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人。剛才那些話都我瞎編來是騙你的,每個騙子都有一套這樣的說辭,越悲慘離奇,女人就越挪不開腿。你都三十歲的老姑娘了,怎麼還不長點心眼?”
他說著,試圖把自己T恤的一部分從封瀾手裡解救出來,無奈她揪得更緊了。
“既然要坦白,就一次性說完,還有什麼是騙我的,你說啊。”
“都是。”丁小野垂下眼瞼,視線正對著她微微顫抖的唇瓣,說,“我在那方面很隨便,你什麼都不要當真。”
“要騙為什麼不騙到底?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封瀾咬著嘴唇。
丁小野試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我怕你太當真,到時離不開我才後悔。”
封瀾終於鬆開了他的衣領,雙手卻悄然環上了他的脖子。
“反正我現在已經離不開你了。在我後悔以前,再多給我一點時間。”
36。第36章 三次傷心的機會(1)
時下已是初秋,入夜後的天井露重風涼。封瀾穿得少,連打了兩個噴嚏。丁小野不由分說拉她起來,說:“你的手涼得像鬼一樣。走,我送你回去。”
封瀾是願意多留在他身邊的,哪怕多一秒也好。然而丁小野的語氣容不得她拒絕,況且他主動送她,不再推三阻四,又是一個讓她竊喜的小進步。她小心翼翼地捕捉著他的每一點溫情和妥協。
丁小野去收拾天井的凳子時,封瀾悄悄地把一個蘋果放在他的床頭。這已經成為她的一種習慣,她更願意把這當作兩人之間的某種默契。
他的床雖簡陋,收拾得還算乾淨,絲毫不像康康睡時那樣凌亂。她彎腰的時候,一根髮絲落下,正好掉在他的枕上,淺色的枕套使得褐色的髮絲分外顯眼。封瀾本想把它撿起來,手已觸到枕套,卻又後悔了。就讓它留在這裡吧,這點私心讓她感到隱秘而快樂。
就在縮回手的瞬間,封瀾眼尖地發現丁小野的枕頭下似乎有東西。她掀開枕頭一角,下面竟然是一串鑰匙。她拿起來,讓她手指輕顫的不是鑰匙,而是掛在鑰匙扣上的一隻串珠小兔。
這樣的串珠小兔封瀾很眼熟,因為她也有一隻,崔嫣送的。這個發現無異於拿針在封瀾心中猛紮了一下。這種做法的串珠工藝品流行於很多年前,如今已經很少見了,再說兩隻形態大小如此雷同的兔子,封瀾有心自欺也無法相信只是巧合。
這隻也是崔嫣送的?他倆什麼關係?什麼時候認識的?她怎麼會一點知覺都沒有?倉皇間,封瀾把兔子放在手中細看,才注意到丁小野枕下的這隻明顯有一定年頭了,就和他那串鑰匙一樣古舊而斑駁,完全有別於崔嫣送給她的那隻簇新的兔子。
崔嫣今年剛滿二十歲,她十三歲時被曾斐領回家,封瀾差不多是看著她從一個黃瘦的小丫頭長成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樣。她和曾斐之間一直親密異常,丁小野再神通廣大也不大可能憑空插一腿,而且還是許多年前的事。手上這隻兔子身上的小珠子都發黃變色了,少說也有十年八年的歷史,那時崔嫣才幾歲,這完全說不通。
困惑間,封瀾聽到丁小野在外面叫她,“走吧。”
她從小被教育隨意翻看他人的私屬物品是極不禮貌的行為,聞聲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把東西放回原處,這時丁小野正好走過來。他站在倉庫的門口,問:“你又在幹什麼?”
封瀾直起腰,訕訕地指了指床頭的蘋果。丁小野也看見了,受不了地笑了笑,卻沒有多說,只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