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下來幫忙的鄉親,附近的鎮上有些獨居老人,也等著他們熬好藥送去。”
寥寥幾言幾語,秦思的心被溼潤起來。原來,在京都之外的地方,竟有如此淨土。憶卿似乎明白她的心思,她上前握住秦思的手,輕言道:“人生在世,身不由己為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中註定,我們,永遠做不了平常百姓家。”憶卿其實比秦思要看的明白,在蘇念直消失的那一天,她就看清了太多。
“姐姐,你說的沒錯,可命中註定卻是需要成全的。若是沒有那神醫,他們等到病痛時,又要怎麼平安喜樂的活下去?”秦思說完,與憶卿相視一笑,再看天官,她卻是悶悶哭了起來。
“怎麼了?”秦思牽起天官的手,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天官落淚。
天官吸了吸鼻子,眼中帶著些卑微的期冀:“小姐,你是不是我的成全?”
秦思愣了愣笑了起來:“傻天官。”
沒有誰這一生裡是了無波瀾的,可是我們都會有自己命定的成全。那現在,不知道有誰能夠來成全他們秦家的海闊天空了……
……
原路回去,在城門口時,秦思看見了葉筠一。他的傷怕是好了,又換上了熟悉的白衣。一襲白色的錦袍被風帶起,鼓起的衣袍顯得清冷,看樣子,他亦是剛剛從外頭回來。
“葉公子……”心頭一念流竄過,秦思加快步子趕了上去,在他身側低聲叫道。秦思知道他不喜在外人面前顯露身份,於是叫了葉公子。
葉筠一側眼看去,他倒是從未想過秦思會來上街,語氣之中很是意外:“阿離?你怎麼在這兒?”
秦思正欲答話,卻好似發現了什麼。於是低低笑了起來。過了半響,她才收斂笑意,對著身後的憶卿與天官道:“你們先回府吧。”憶卿和天官見她難得的心情大好,身旁還有葉筠一相隨,也就安心先回侯府了。
看著二人離開,秦思垂眸看了看,隨後又微微笑了起來,她揚起眼尾道:“我還以為那神醫是何人,原來是世子。”
“你怎麼知道?”葉筠一併不否認,淡眸一轉,走在秦思身側輕聲問道。
秦思但笑不語,方才她走到葉筠一身邊時,分明聞道了淺淺的藥材香味。旁人或許會以為他是藥材商人,可秦思是知道他身份的,哪裡會有錯。原本是六分肯定,四分猜測,現在倒是真相大白了。
這個葉筠一倒是個為百姓著想的人,也難怪這齊州一隅如此安樂了。秦思想著,忽而看見一旁的茶樓招牌,腳下一轉便上了樓。
“我是猜的。”
坐在茶樓裡,秦思含笑答道,眼睛卻看著葉筠一的手指。
葉筠一拿著手中的茶盞,順著秦思的眼光看去,他的指縫間落著星星點點的藥材碎渣。他見狀微微打溼薄唇:“哦。”
“世子為何不讓人知道,看得出來,神醫的名頭深得民心,你為何不……?”那發現真相的驚喜淡了下去,風遠侯府的狀況秦思很清楚,葉筠一若是要坐穩這個位置,民心很是重要。
“我從不稀罕這個位置,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情。”葉筠一眉宇間是灑脫,是雲淡風輕。
“可是,你不坐穩這個位置,許多事情你便做不到。”秦思凝眸看去,眼中有些擔憂。
葉筠一溫聲將那擔憂打破,安撫道:“我想做的事情,無需這個身份,也一樣能夠做到。”
“你是在安慰我?”秦思無由來的相信他,緩緩問道。
“不算。”葉筠一修長的手指扣著瓷杯的杯沿。他抬手給自己的杯中滿上茶水,秦思眼裡方才的擔憂讓他心頭一痛。安慰?他要如何安慰?他的懷裡正放著一封剛剛收到的密信,在秦思離開京城以後,三皇子便開始動手清理京畿軍的勢力了。而太子更是緊逼著遠在雁門關的秦朝定。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