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點頭。見秦思應聲,那些侍衛便轉身離開。
“三皇子為何要送這些東西給我?”待到身邊只剩林管家,秦思才微微蹙眉回身問道。她拿起裝著子母珍珠的錦盒,手指撥弄間,珍珠上的細細紋路折射出粉亮的光,手間因為害怕顯露出的顫抖撥動了光澤的珍珠。
林管家笑道:“小姐莫非是忘了?前些日子小姐生辰,三皇子因公事不在京城,這不,剛剛回來便差人送來了。”
被挪揄一番,秦思吩咐天官將東西收下,側臉避開了林伯那打量的目光。轉身之際,秦思臉色頓時黑沉了下來,她從未與三皇子有任何瓜葛,怎會熟悉到送禮上門和私下相約的地步?看到這般情況,她似乎也能理解為什麼,太子殿下在生辰宴上會說那一句“原來是你”了。
莫非,這一世與前世所發生的事情是不一樣的?前世裡,她與三皇子成婚是皇上一紙賜婚所致,初見便是太子生辰了。可現在明明她避開了一切,沒有那一舞驚人,沒有與三皇子許下情思,那現在又是什麼狀況?
原本平靜下來的心境又被打破,胸中扭成一股亂麻,秦思抬眸問道:“林伯,爹爹可回來了?”
“將軍回來了,現在正在書房呢,不過……”不等林伯把話說完,秦思抓起便提裙向書房跑去。直到在書房門前停下,秦思的腦中仍然嗡鳴著混亂一片。
“爹爹。”手指在門柩上輕輕釦著,得了裡頭的應允,秦思才推門進去。書房門開啟,陽光落在門扉正對著的牆面上,那裡掛著一副半人高的畫像,畫上的女子含笑不語,風華傾人傾城。可眉目間的氣勢卻與秦思不大相似,帶著清冽倔強之氣。
“先給你娘上一炷平安香。”說著,秦朝定從香案上抽出一支香遞給秦思,她小心地湊到紅燭邊點上,嫋嫋香菸徐徐直上。
平安香在天朝是一種民俗,家中有人遠行在外便會點燃此香,直至所佑之人平安歸來,而將軍府裡的這一炷香已經點燃了七年了。
秦思退後一步跪下,端正地拜了三拜方起身將香插好:“娘,阿離想你了,無論娘在哪裡,阿離和爹爹都會時刻記掛著你的。”
一眼瞥去,正巧撞上秦朝定略紅的眼眶,這一刻,秦思的心中有些怨恨這個不知蹤影的孃親,可絲絲怨恨剛剛升起便激燃了更多的思念和擔憂。
“阿離,你找我有什麼事嗎?”秦朝定很快恢復了鎮定,眸中清明一片。
秦思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挑眉問道:“爹爹,三皇子送來府上的東西您可曾過目了?”
秦朝定輕輕搖著頭:“不曾看過,方才我剛剛回府,三皇子派的人後腳便到了。那些既然是指明給你的東西,為父先行看看自然無人反對,但若是傳出去,三皇子怕是會對我心存芥蒂啊……阿離,你問這個作甚?難道那些東西有問題?”說完,秦朝定走到秦思身前,神色不安。
見狀,秦思心中的擔憂更甚了,難道秦家已經卷進爭鬥不成?
她從懷中拿出那小小的四方錦盒開啟來,兩粒子母珍珠在淡淡的日光下泛著粉色的光。
“這,這可是東海的子母珍珠啊。一子一母二珠同蚌而生,稀奇無比。”秦朝定端詳著手中一大一小的珍珠,滿目驚歎。
“子母珍珠的貴重女兒也是知道的,此物正是三皇子所贈。女兒心中甚為不安,這才來找爹爹。”秦思低頭斂衽,袖下的手不由發涼。
秦朝定將錦盒放在書桌上,左右踱步走著,平日穩沉的步子也添上幾許按耐不住的慌亂。
“什麼?此物是三皇子所贈?”秦朝定先是驚異著,這子母珍珠是不久前東海郡貢上來的,據說連皇后都不曾求得,此刻卻被三皇子轉送給了秦思。
少有的厲色出現在秦朝定臉上,緊繃著的面龐剛毅非常:“阿離,三皇子是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