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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缺錢苟命的那段時間帶給我的特異功能:我能模糊判斷某個事物的實際價值。這個能力聽起來不明覺厲,但日常我其實只用它來判斷新買的蔬菜是否值這個價,以此推理出無良小販有沒有偷偷玩秤,一抓一個準,人送外號:菜販鯊手。

能力的開發往往伴隨主人生命中的悲劇時刻,在所有兼職工資都沒到帳、生命點岌岌可危的悲哀狀況下,我甚至考慮過要不要出門拾荒補貼生計。這個能力顯形的最初,大概是讓我判斷垃圾桶裡的易拉罐到底值一分還是三分吧。

……怎麼越說越寒酸了,我高大上的人設是被吃了嗎,不要再翻自己的黑歷史啊喂,給自己留點面子叭,快翻篇快翻篇。

「這艘船,真的是豪華郵輪嗎?」我用鞋跟跺了跺腳下的地板,居然有明顯的迴音。我深刻懷疑如果我再用力一點,這層地板怕是要塌。

豆腐渣工程,我絕對不會賠償損失一分一毫,我只是一個柔弱的少女,地板破了又關我的高跟鞋什麼事呢?休想訛詐。

殿下!看這裡,殿下!熱情的孩童聲持續地呼喚著我,自得到王之力之後我已經習慣了突然出現的奇怪聲音,再恐怖的靈異事件也奈何不了我強大的心臟。

順著聲音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把自己扭成陀螺也沒看見和我打招呼的小可愛。

難道我年紀輕輕就幻聽了?怎麼回事,是費佳逼我和他一起熬夜的鍋嗎?都說了要早睡早起,那倒黴孩子死活不聽,我遲早要狠狠制裁他一次。

我才不是敢想不敢做的理論派,行動力ax的少女說幹就幹。與體術在中原中也以下的太宰治不同,費奧多爾是真的體弱腎虛不經打,我感覺自己隨便團個雪團就可以擊沉他的後腦勺,再一次完成篡位的新成就。

doublekill!

我們在牆紙後面,殿下!見我一直沒理會它們,童聲急切地說,您把牆紙掀開就能看到我們了。

牆紙?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牆壁上貼著的不是大理石嗎?你家豪華郵輪用石紋桌布敷衍遊客?就為了多收一點船票錢嗎?是我小巧了你的摳門。

實在是太過分了,朋友,我現在就打給工商局告你生產假冒偽劣產品。哦對,還有豆腐渣工程和非法賭局,一輩子的牢飯妥妥的,不用謝我。

我輕輕鬆鬆揭下這塊膠水都快脫落的石紋桌布,桌布下的青苔微微發黑髮臭,露出真正船艙的模樣——極其、相當、非常的窮,肉眼可見的寒酸,男默女淚年終盤點沒它我不看。

「哇哦,是新魔術嗎?」果戈裡快樂地湊過來,曲起指節敲了敲牆壁,發出「咚咚」的響聲,「老古董呢,稍微大一點的海浪就能將它掀翻吧?真有趣。」他興奮地說,似乎相當期待龍捲風摧毀郵輪,我們和一群乘客被海浪卷翻的模樣。

傻了吧,姐姐會游泳。海王怎麼可能在海洋中露出破綻,現場狼狽的人只有你一個。

「是啊,低配版鐵達尼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撞冰山。」我把桌布重新貼回去,還伸手在紙面上啪啪拍了兩下把它摁嚴實,免得某些吹噓自己登上奢侈郵輪的上流社會紳士名媛們吹著吹著突然發現牛皮吹破了。那樣子場面會很尷尬,善解人意如選擇我體貼地將遮羞布蓋回去:只要看不見,就當作不知道,這一切雨我無瓜。

但是!船艙破了一點不要緊,桌布膠水沒黏性了也能忍,番劇看多了什麼貧窮劇組我沒見過?可你們好歹請一個稍微自己準備了豪華晚餐?我呸,還不如回家就著冷水啃泡麵。

難吃,廚子是拿腳在做飯麼,總體水平還不如果戈裡的禿毛烤火雞,只比太宰治的活力清燉系列好一點點。

「果戈裡,你說的賭局什麼時候開始?」我蔫蔫地用叉子挑了兩片生菜,像兔子一樣嘎吱嘎吱地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