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裡，也是這樣一張臉，臉上寫著&nj;清冷淡漠。

似是掛在天&nj;邊的雲，溫柔綿軟，然而永遠觸控不到。

高中&nj;時與&nj;她說話，都不過句，商從洲不知道她是寡言的人，還是說，只是面對他的時候不愛說話。

可她的聲音是那樣的婉轉悠揚，如夜鶯鳴啼。

她的名字裡，也有個描述聲音的詞。

他的記憶向來很好，甚至於，大&nj;腦還未運轉，唇齒已經喊出她的名字來，

‐‐&ldo;書吟。&rdo;

仍是記憶裡那般。

她會先沉默半瞬，似是在回憶他是誰。

然後，動作很慢地朝他點頭，眼梢挑起&nj;，眼裡帶有些&nj;微的試探：&ldo;……好久不見。&rdo;

十七歲的書吟，最&nj;大&nj;的渴望，就是商從洲記得她。

時移世易，二十六歲的書吟，在聽到他念出自己名字時，表現得很淡然。

她發現自己也沒有那份執唸了。

只是說話的時候，喉嚨吞嚥下去的，除了空氣，還有動盪不安的情緒。裡面的情緒究竟有什麼呢？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ldo;商從洲。&rdo;她念著&nj;他的名字。

多年前她曾設想過無數次二人說話的場景，竟然是在八年後的今天&nj;，終於實現。

書吟的視線在商從洲臉上只停留了幾秒，很快，移至他身前被咖啡液洇染的地方。

白色襯衫，一大&nj;片淺褐色的水印。

&ldo;……真的不好意思，我&nj;剛沒注意到你走過來。&rdo;

商從洲輕描淡寫：&ldo;沒關係。&rdo;

書吟：&ldo;可你的衣服髒了。&rdo;

商從洲：&ldo;髒了可以洗。&rdo;

書吟沉默片刻，問他：&ldo;你到這裡，是約了人嗎？&rdo;

柏悅六十三樓，是專門用餐的包廂。

如果他約了人，書吟把他的衣服弄成這樣，她心底屬實是過意不去。

商從洲說：&ldo;家裡人過生日。&rdo;

書吟是真的自責了：&ldo;……你要不要換件衣服？&rdo;

&ldo;真沒關係。&rdo;

&ldo;可是……&rdo;

&ldo;一件衣服而已，髒了就髒了。&rdo;商從洲安慰她，&ldo;別往心裡去。&rdo;

即便衣服都髒成這樣，他也沒半分氣惱，站在她面前，與&nj;當&nj;初沒什麼兩&nj;樣。

溫柔的包容一切，體貼的無以復加。

他身上是件白襯衫，下面穿著&nj;條黑色薄款直筒褲，精英的從容與&nj;清冷的禁慾感糅雜地恰到好處。襯衫上的洇漬，仿若不是汙漬，像是白襯衫自帶的，染色印上去的。

有的人就是能把衣服駕馭出他自己的味道來。

空間沉默了一小&nj;會兒。

直到過道里，傳來熟悉的聲音。

&ldo;sylvia？&rdo;

書吟下意識扭頭，是學姐，熊子&nj;珊。

熊子&nj;珊視線在二人之間打轉，&ldo;你們……在幹什麼？&rdo;

書吟略帶歉意地解釋：&ldo;我&nj;不小&nj